單久辭有意避諱,這么多人在場,尤其是文人不少。夜搖光也不好趁勢追問,只能以后再尋機會問個明白。
之后榮沫漪也安安分分沒有找茬,大家聊了些不著邊際的隨意話題,就在月漸西移的時候散了會。
夜搖光和溫亭湛回到落腳處時,就聽幼離說兩個小家伙已經被宣開陽和榮尋哄著歇下,四個孩子躺在床榻上,小的兩個在中間,大的兩個兩邊。
夜搖光洗漱之后悄無聲息的走進去,就看到這么溫馨的畫面,心不由微微一軟。
“都已經入眠。”夜搖光回到自己的房間,溫亭湛正好洗了澡出來。
披散著一瀑還散著水汽的長發,看著他的架勢也沒有打散擦拭,著了一襲寬松的寢衣,執起夜搖光的手,去了屏風外的書案之前,將一幅畫展開在夜搖光的面前:“這是我今年說畫,你的生辰禮。”
溫亭湛答應過夜搖光,每一年為她畫一幅畫作為生辰禮,這幅畫就是那日夜搖光布陣之后,一襲白衣站在桃花樹下,桃花紛飛,她側身而立,抬頭仰望,指尖花瓣飄落的畫面。
“喜歡。”夜搖光是真的喜歡,縱使溫亭湛每年都給她畫一幅,不是因為每年都不一樣,而是每一年他都這樣用心,這份堅持,這份不變的情,讓她無法不喜歡。
溫亭湛唇角微揚,他挽手研磨,在夜搖光的期待好奇的目光下,將墨研好之后,提步沾墨,在空白處毫不停滯的落下四行字:
花落風無聲,
葉飛不染塵;
化泥總護春,
一生守一根。
“搖搖,我愿化作樹,花葉凋落只為你守護,萬古輪回,也只在你身側。”
融融的燭光之中,夜搖光雙手圈著溫亭湛的脖子,腳緩緩的踮起來,柔軟如桃花瓣的唇,輕輕的印上。
月華似練,夜深情濃。
距離文賽還有幾日,但幾乎參賽的人都已經到齊,幾大書院輪番舉行小型文會,明面上是賽前預熱,以文會友,互相切磋,但實際上已經暗中開始爭鋒相對。不過無論如何的波濤洶涌,都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也就無傷大雅。
三日后,溫亭湛收到了小乖乖的回信,關昭并沒有深入,成功的撤退出來,已經遠離了魔窟,這讓古灸也放下心來,將陛下吩咐的畫全部繪制完成,交給使官之后,就安心的陪著夜搖光和溫亭湛夫婦暢游太湖。
溫亭湛也是在夜搖光坐月子的時候,就將兩省的大事情都已經做了安排,基本有地方官在坐鎮是出不了岔子,這幾日三個大人四個孩子可是玩的痛快,吃的愜意。
五月十日,文賽正式開始,上午的時候溫亭湛帶頭他們需要拜孔子等一系列的開幕式,然后是溫亭湛的宣講,夜搖光沒有去湊熱鬧,而是帶著兩個孩子在院子里。
下午的時候就有一個預熱塞,是詩賽。
作為開場賽,既不會讓學子感覺到緊張,也是文人學子大多都喜愛的項目,并不需要每個參賽學子都參加,只需要一個屬于一個任意代表便是。
由溫亭湛出題,溫亭湛也是個隨性的,他給了四個字:就地取材。
也就是讓學子隨便用現場看得見的人物,花鳥,甚至是氣候都行,自由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