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答應了,不過夜搖光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夫妻兩在郊外換了早就被派遣來的衛荊準備好的馬兒,夜搖光抱著兩個孩子坐在溫亭湛的身后,馬兒一路晃悠悠的入了府城,又到了沛縣,去了江淮與所給的地址,提刑按察使司并不在這里,江淮與也是臨時一個歇腳處。
和江淮與匯合已經是正午,接到了消息的江淮與準備好的酒菜,都是常州地道的口味,用了午膳之后,江淮與安排夜搖光和溫亭湛去歇息,十八日上午才帶著他們去了申家。
申家雖然是鄉紳家,但并不算富裕,也就一個一進院子,除了申家夫婦一兒一女,就只有五個下人,兩個伺候的丫鬟,一個廚娘,一個隨侍,一個跑腿的下人,無一幸免。
已經過去快半個月,夜搖光和溫亭湛走過來還能夠看到圍在申家哭泣的人,這些人普遍穿著簡單甚至有些寒酸,應當是和申家下人有關的親屬。
夜搖光一腳踏入申家,抬眼就能夠看到兩股氣在申家飄動,一股是若有似無的血氣糅雜著的陰氣,一股是干凈的靈氣,兩個氣息互不相容。對此夜搖光心里有數,這血氣是因為這里發生了血案,不過看著血氣的薄弱程度,這家人雖然被殺死,但死狀應該不會太慘烈,至少還沒有當初西域那小村子里的血氣百分之一的凝重。
有陰氣是因為這里橫死的人,沒有被超度,其中至少一個或者兩個已經成了鬼,畢竟過了頭七,只不過它們還沒有什么修為,怨氣和戾氣也不是特別的重,因此才不能凝成形態出現。至于靈氣夜搖光抬腳就往有靈氣的方向而去。
方向竟然是內院,一進的院子本就不大,夜搖光順著這股靈氣,很快尋到了一間屋子。宅院被保存的很好,看陳設和布置應該是姑娘的閨房,看來申家姑娘是死在她自己的閨房。閨房也并不大,若不是隔了一道屏風,必然是一目了然。
目光一掃,夜搖光的視線就定格在外間的一個龍泉窯青釉刻花葡萄紋的茶壺上,溫亭湛和江淮與也慢了夜搖光一步,跟著夜搖光到了這里來,站在門口就看到夜搖光曲起手指彈了彈茶壺。
他們二人只能聽到清脆的回聲,唯有夜搖光能夠聽到里面有一道焦急、驚慌的女音:“救命啊,救命”
伸手將茶壺提起來,夜搖光轉身面對著溫亭湛和江淮與,指著茶壺:“申姑娘就在里面。”
溫亭湛倒是面色尋常,江淮與心里有了準備,但是聽到這話還是面色有些白。
“申姑娘的身體呢?”夜搖光問江淮與。
“在隔壁。”江淮與連忙道,“仵作說,申姑娘的魂兒定然是在這宅子里,若是身體離遠了,必然會使得申姑娘難以回魂,我們也不知申姑娘的魂兒在何處,只能尋一個沒有死人的屋子安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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