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原是不想見你。”溫亭湛唇角輕揚,“既然你活生生的走到了本官的面前,那定然是他們有恃無恐,你并不知道關于他們的任何事,甚至和你接觸的人也極有可能是個假身份。既然他們把你推到了本官的面前,就是想本官為他們出手,便是錯過了你,本官想定然還會有人被推出來提醒本官。因而,本官不急。”
魏耕自嘲的點著頭“那溫大人為何又見了草民?”
“既然他們這般急切的想要讓本官知曉,本官又何必裝聾作啞?本官不想再出現一個申家,也不想再出現一個你。”溫亭湛目光落在魏耕身上,“說吧,他們想讓你告訴本官什么?”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要我告知大人的話。”魏耕有些了無生趣的垂著眼皮,“而是我想告知溫大人,早些年我裝作水清的時候,認識了不少走南闖北之人,其中有個霍先生,頗有些學識,他身高六尺有余,面容硬朗,右嘴邊有顆痣,一口徽州口音,為人仗義,出手大方,說是商戶,但身側出入都是孔武有力,身手敏捷的江湖人。現在想來,我會走到今日,不無他的煽動,我從申家偷走了一尊半尺高的彌勒佛雕像,那佛像有空心之處,可惜我并未尋到機關。”
溫亭湛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夜搖光也是沉默不語,她沒有想到這件事并不簡單。
魏耕也沒有指望溫亭湛說什么,只是頓了頓就自顧自的道:“我偶然間不,也許正如溫大人所,這些話是他們故意讓我偶然間聽到,申家并不像表面上那邊平平淡淡,六年前申虹訂的夫家乃是當初蕭縣縣令,如今徽州府知府大人的公子。申家不過普通鄉紳,對外則說是徽州知府大人貧微之時受過他的恩惠,才攀上了這門婚事,當年阿瑩的事”
說到這里,魏耕長久的沉默,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也是和現如今徽州府知府大人不對付之人所為,但其實還是對申家一個警告,申家似乎在為他們做著不可告人之事,且害的對方虧損銀錢高達百萬。”
“百萬兩?”夜搖光都震驚,這可是天文數字,別看她現在也是有百萬兩身家的人,但是真金白銀一百萬兩夜搖光還是拿不出來,只不過是各地資產加起來才有,就她這么斂財的速度,也只能拿出五六十萬兩的白銀,這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的累積。
一個縣令,一年的俸祿才六十兩白銀,他就能夠害的別人虧損上百萬兩白銀,這件事令人咋舌不已。
“本官知道了。”溫亭湛聽完之后,回應了一句,就握著夜搖光的手轉身欲走。
“溫大人!”等到溫亭湛走了幾步路,已經快要走出這間牢房的范圍時,魏耕撲了上來,他雙手緊緊的抓住牢房的柱子,隔著鐵柱看著溫亭湛。
止步,側身,溫亭湛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握著鐵柱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溫大人,并非每個人都如您一般理智而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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