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霍家傾力相助陛下的錢財到底是從何處而來。”溫亭湛漆黑幽深的眼眸深邃的看不到底,宛如危險的深淵。
“你是說”夜搖光驚愕,霍家擅經營,但到底不顯山不露水,雖說財不外露,但若是有家底,怎么著也應該有些風聲,可霍家的錢財仿佛是憑空變出來。所以,這筆巨額資金,其實壓根不是來自于霍家,而是來自于單家。
單久辭的產業,廣到吐蕃都有,而且都是些看著不起眼,但到底盈利多少誰知道?
“可是二十年前,他不過十二歲”說到這里夜搖光頓住了,她愣愣的看著溫亭湛。
宣麟十二歲的時候能夠一盤棋局難倒天下名士,溫亭湛十二歲的時候能夠斗倒正三品布政使,能夠拿下直隸總督。單久辭為什么不能十二歲就成為單家背后做得了主之人?
“九州第一公子,不負其名。”溫亭湛眼底溢出贊賞。
單家那時候一直被帝王所防范,如果挺身而出幫助陛下渡過難關,已經是國公的單家只怕要封異姓王,到時候可不像霍家這么好推掉。霍家是無一人在朝為官,可以說不愿卷入是非圈,單家本就還活躍在朝堂,那就證明他們還是在乎權勢。
在乎權勢卻立了大功而不敢接受封上,這不是害怕陛下容不下他們是什么?可若是接受了,才剛剛吃了寇家權臣霸綱的虧,陛下縱使再有心胸,也容不下單家,陛下賭不起不能再讓自己的繼承人和他一樣做半輩子的傀儡之君。
槍打出頭鳥,這個出頭鳥單家不能做。可單久辭十二歲就有這個魄力,將如此天大之功讓給了別人,傷筋動骨的扶持出了一個霍家,那么陛下最后選定福安王做蕭士睿打擂臺之人,是不是也有這里的考量,至少在陛下看來,霍家不貪功不戀權,還心系百姓。
這樣的帝王母族,是最好不過的存在,不用擔心外戚專權。
如果當真是如此,也就是說單久辭十二歲就看上了福安王,從十二歲就在傾力為福安王鋪路,才有福安王這一步步走到今天可以和皇太孫抗衡的勢力。
“阿湛,有個地方,單久辭贏了你。”想到了這里,夜搖光心里嘆服的同時多了擔憂。
“嗯?”溫亭湛望著夜搖光不語。
“單久辭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夜搖光輕聲一嘆。
這一場皇位之爭,福安王敗了,陛下會留下單久辭來牽制溫亭湛;可若是蕭士睿敗了,福安王即便明知道他未必能夠玩得贏單久辭,也絕對不會留下溫亭湛。
福安王,他沒有蕭士睿的心胸,這不是夜搖光的偏頗,而是事實如此。
“哈哈哈哈,搖搖凡事皆有兩面。”溫亭湛卻渾然不在意,“你說士睿勝了,陛下會留下單久辭與我制衡,可若是陛下只想過士睿贏了的局面,那這一場博弈,福安王已經出局。陛下當真給了福安王機會,就不會只考慮士睿登基之后的局勢,也會考慮福安王得到皇位之后的局勢,自己的兒子是何模樣,陛下比誰都清楚。若是福安王有容人之量,陛下對他放心,士睿早已經高枕無憂的做閑王,你我也早已經去閑云野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