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原本就關乎霍家,霍紹捷早就被興華帝給請到帝都來。
霍紹捷沉默不語,廣安王也不以為意,就問蒙氏:“此處可有你識得之人?”
廣安王只喊了一聲霍老,卻沒有看向霍紹捷,蒙氏壯著膽子掃過一個個,很快就在霍紹捷的身上停頓住:“回王爺的話,這位大人,民婦二十多年前在霍家見過。”
二十多年,近而立之年的霍紹捷容顏已經定格,只不過二十多年的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了一些痕跡,改變了氣韻,能夠認出來并不足為奇。
廣安王笑了:“蒙氏,你說霍二夫人并非蒙家之女,你可有證據?”
蒙氏從懷里取出了一卷紙遞給了廣安王:“二姑娘到府里來時已經五六歲,記了事的孩子很是哭鬧了一段時日,后來好不容易哄住,二姑娘一直郁郁寡歡,總喜歡躲在書房里寫字,這些原本是夫人吩咐民婦去燒掉,卻被家中孩子偷走藏著,后來老奴那頑童不慎夭折,就一直沒有發現,直到前兩年民婦得了主家的恩德給了放奴書,拿著這些年的積蓄想著重建祖宅,才從床底地下挖出一個鐵盒”
一沓陳舊的紙,紙張已經微微泛黃,不過墨色一點都沒有脫落暈染,應該是一只保持著干燥的緣故,二十多年能夠保存的這么好,除了環境還有這紙張和筆墨都是上佳之物才行,這絕對不是蒙氏這種人能夠用得起。
紙張被呈到了興華帝的面前,興華帝過目之后,就命人一一傳了下來,自然也要傳過溫亭湛這里,夜搖光就看到很稚嫩的筆跡,上面是一個名字:霍依依。
“我依稀記得霍家那位已‘死’的姑娘,似乎并不叫霍依依,而是叫做霍岫凝?”對不上號啊,夜搖光用神識詢問溫亭湛。
“依依是懿妃娘娘親自取得乳名,現在想來應當是依依不舍之意。”溫亭湛解釋給夜搖光聽,“只不過那位姑娘不過五六歲就‘夭折’,不少人已經忘了此事。還有那紙乃是三十多年前盛極一時的承云紙,這種紙張若是逆著光可以看到祥云隱紋。承云閣二十年前遭遇了一場大火,一家子都葬身火海,至此承云紙的手藝已經失傳,我方才觀墨色與紙張的融合,絕不可能是作假,這證據應當是真的。”
“霍依依此名,想來有些大人不陌生,這正是當年懿妃娘娘為與九弟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地所生的霍姑娘所取的乳名。這紙乃是承云紙,現如今已經買不到,我天朝人才濟濟,必然文墨大家可以斷定這字跡到底有多少年,至少二十年,此物作假嫌疑可以排除。”廣安王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時不時的瞥過不發一的福安王,“那本王就想不明白,霍老為何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安排假死,又送到了摯友家,十多年之后又讓自己的親兒子將之娶回來?”
此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著霍紹捷。讓親身兒女亂倫,并且自己苦心安排,這是腦子不正常的人才會如此做。很顯然霍紹捷是個很正常人,他為何會這樣做?
答案已經不而喻,那就是霍依依不是霍家的親骨肉,而是陛下的龍種!公主金枝玉葉,霍家哪里舍得她嫁到別人家受苦,才費盡心思的將霍依依安排出去,再讓自己的兒子娶回來,千嬌萬寵的養著。
霍依依的身份,幾乎已經不需要其他的證據。
群臣都炸開了鍋,在此之前,大部分人其實并不相信什么偷龍轉鳳的戲碼,他們只當是溫亭湛和福安王的一場較量,可事情偏偏溫亭湛早早的抽身,揭發出來的成為廣安王。
而廣安王給出來的證據,的的確確福安王乃是霍家子!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