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利弊,夜搖光的心里都已經衡量過了,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凡人,她也有不可觸碰的禁地,這塊禁地里住著溫亭湛,她能夠舍得犧牲自己,用自己的性命去賭,但她不能沒有他。如果沒有了他,她會成為行尸走肉。
“而且我若是失手殺了你,也是要遭天譴。”
亓的惡毒心思,它不敢殺她,也不敢殺溫亭湛,所以它想出了這么陰毒的法子。她即便是溫亭湛的妻子,但她是修煉之人,溫亭湛身上有吉神相護,她殺了溫亭湛,也是要受到天罰的,這一局就輕而易舉的除掉了他們夫妻兩。
它給了他們夫妻另一條路,這條路并不為難他們夫妻,是他們夫妻不愿意選擇,非要以命相搏,就算死了,緣生觀也是無由為他們夫妻報仇對付亓。
亓它和其他一心撲在修道上的修煉生靈不一樣,它說它生在世俗,它的心思也變得更加狡詐難猜。
夜搖光以為溫亭湛會因此而猶豫,但溫亭湛卻低聲的笑了:“搖搖,你知道么,我從未想到過這一點。”
微微一怔,夜搖光還沒有說話,溫亭湛的聲音又接著響起:“并非我忘了這一點,而是我從未想過搖搖會誤殺我,也從未想過搖搖會失手,我堅信搖搖一定能夠勝利。”
忽然間,一直塞在夜搖光心口的棉花被捅開了,既然他這樣的信任她,既然他從未想過其他,她又為何要顧慮,賭一把他們兩的心里都沒有遺憾,雖然這是瘋狂的不理智的決定,可她莫名的就想要陪著他一起去瘋狂一次,大不了,大不了他們夫妻就共赴黃泉。
“我明白了阿湛。”夜搖光握緊手中的玉扣,她的目光變得無比的堅定。
排除了腦子里那些顧慮和雜亂的想法,夜搖光專心的想著如何破開秘境,首要考慮的是對太湖周邊百姓的傷害,恰好這個時候去游了一圈的焦鈴兒和冥曦回來了。
夜搖光忙迎上去:“如何?”
“僅憑我們二人只怕是不行。”冥曦很認真的對夜搖光道,“此處乃是太湖正中心,你也知道太湖橫跨蘇州,常州以及梁溪三地,牽連波及甚廣,且我們尚不知散開的余力到底有多強,你若當真決定強勢破開秘境,就不得不做好萬全的準備。”
“你們覺著我大概要請多少人?”夜搖光想要心里有個數。
“不能比你當年在蓬萊遇險的人少。”焦鈴兒回答。
夜搖光心口一睜,當時是九陌宗幾位長老和乾兌一同抵御,但卻只是暫時硬抗住,如果沒有千機師叔的到來,他們只怕也會死在那一場水浪之中。也就是說必須有渡劫期,才能夠平息這場風波。
當年是董淵和含幽兩位渡劫期的斗法掀起了蓬萊的千里浪潮,如今亓的修為也是渡劫期,她雖然不是,可她加上被魅魎融入的天麟,不能說可以匹敵渡劫期的大話,但破開亓的秘境,也絕對是和渡劫期對著渡劫期蕩開的余力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說絕對強于當年的董淵和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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