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江淮與扯進來是為何?”明知道這個人不能幫他,還要扯進來,夜搖光不解。因此一回到宅子里,就問溫亭湛。
“拖延時間。”溫亭湛正在牽著女兒的兩只手,彎身站在女兒的身后,拉著她走路,“他說了有人對他設套,那不論是佟魁和柳居晏都有嫌疑,他是府尹,能夠主審這件事之人,身份不能低,恰好一省的刑獄之事都是提刑按察使負責,他自然是要推到江淮與身上。江淮與在常州,這一來一回少說也要五六日,這五六日足夠他行動了。”
“他要對佟魁出手了?”夜搖光揚眉。
“先下手為強。”溫亭湛哄著懶惰的女兒繼續往前,“從佟魁帶著廚子來,到今日廚子當場翻口供,又到佟魁的人正好撞破管事的家里人被殺,那殺人兇手自然不是伊迅派去的,伊迅會明白,佟魁就是沖著他而來,已經把我的事情算在了他的頭上。不把他嚴懲,難消心頭之恨,他如何能夠坐以待斃?”
如果再被佟魁這樣步步緊逼下去,伊迅只怕要發瘋,而且佟魁手握重兵,再讓佟魁留在這里,指不定還要掀出他多少事情,這件事佟魁就算咬不住他,可他做了多少事兒,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佟魁一日在這里,他就一日甭想安生。
偏偏請神容易送神難,佟魁是他親自請來,只不過和江淮與眾所周知與溫亭湛有舊不同,佟魁是在霍家,霍紹捷私下介紹給溫亭湛,除了霍家沒有人知道佟魁和溫亭湛的交情,也正是漏算了這一步棋,原本只是想要把佟魁叫來走走過場的伊迅,卻請了一尊瘟神來。
現在溫亭湛的事情沒有解決,佟魁就不可能離開,按照今日佟魁所作所為,只怕佟魁已經在盯著他一舉一動,他現在不好再做什么,會多做多錯。
“所以,他這是打算把他原有的計劃,拐個彎繼續進行?”夜搖光恍然的點頭。
伊迅原本的計劃是讓柳居晏成為殺溫亭湛的兇手,柳居晏可以按上一個殺人動機,至少比他更具有說服力,現在他要柳居晏變成了殺溫亭湛之后又殺佟魁的兇手,殺溫亭湛是因為柳家,畢竟柳家敗在溫亭湛的手里。
殺佟魁,則是因為佟魁死咬著溫亭湛的事情不放。
“這兩日,他定然會尋些我與柳家的恩怨,尤其是柳家對我不公之事透露給佟魁,在一個人多的場合試探佟魁對我的情分,制造佟魁和柳居晏的沖突矛盾。”溫亭湛無可奈何的看著實在是不愿意走路,緊緊抱著他的小腿,像只小狗兒般蹭著他撒嬌的女兒,寵溺的彎身將她抱起來,“然后在江淮與到來之際,讓江淮與親眼目睹佟魁被柳居晏所殺。”
“其實你有更簡單的法子,讓伊迅伏法,為何要繞這么大一個圈子?”夜搖光覺得一個伊迅,其實并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要讓溫亭湛費這么多心思陪著他玩一場。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溫亭湛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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