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傳信給福安王殿下,這里只怕是出了岔子。”伊迅猛然翻身坐起來,對管家吩咐。
管家立刻躬身手腳麻利的退下,夜搖光自然跟上,之前他們和福安王的傳信,溫亭湛都知道,但為了不引起福安王的懷疑,溫亭湛沒有輕舉妄動,這一封已經不需要再傳過去,正好扣了作證據,哪怕伊迅很小心,沒有自己動手寫,而是由管家代勞。
“伊大人這酒,醒得可真快。”江淮與冷著臉從背面走了進來。
伊迅看到江淮與已經心里一咯噔,再看到走到江淮與后面的那個男人,他一襲天藍色的斜襟長袍,衣袍除了袖口領口有一條細長的白,素雅得沒有多余的墜飾,那么清雅精致,配上他高潔雍華的氣運,顯得格外的溫潤無害,卻讓他從腳底冷到了心口。
溫亭湛出現的那一刻,伊迅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如果溫亭湛還沒有現身,必然是還有所顧忌,可他走到了他的面前,就意味著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他掌控。
“伊大人,可還有話要說?”江淮與冷冷的問道。
望著溫亭湛,伊迅扯了扯唇角:“無話可說。”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已經蘇醒的佟魁帶著他的人很快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他一揮手就有人上前將伊迅給捉拿。
這件事茲事體大,不論是江淮與,還是溫亭湛或者柳居晏,都沒有人有權處置伊迅,江淮與連忙審問伊迅,可伊迅就是閉著嘴不說任何一句話,哪怕是江淮與動了刑,他也是忍了下來。可他不開口,事情的經過江淮與無法僅憑揣測就上書給陛下,于是就這么僵持下來。
到了夜里,溫亭湛和夜搖光親自去了府衙的牢房,看著衣衫破爛沾血,頭發披散凌亂的伊迅盤膝坐在床上,他還有心情閉目養神。
“伊迅,你可有想過有一日你會一身囚服坐在此處?”溫亭湛坐在他的面前先開口。
“從我打算對付你的那一日起,我便想過。”伊迅終于開了口,而且很誠實。
“既知無勝算,又何必自尋死路?”
伊迅那張有不少血污的臉抬起來,對上溫亭湛,他的眼里有一種夜搖光讀不懂的瘋狂:“我只想要看一看,不敗的神話是否真的不敗。”
夜搖光:
她一直以為伊迅是為了和溫亭湛的利益沖突,而溫亭湛以為他是為了權勢,但是他們夫妻兩都猜錯了,伊迅是個瘋子,他竟然僅僅只是想要和溫亭湛對決一次,想要將溫亭湛打敗!
不過這樣的人,也不再少數,而真正有勇氣敢來挑釁溫亭湛的就更少。不得不說,伊迅是在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如果他早有不服溫亭湛的心,早有想要和溫亭湛一決高下的想法,遇上這么一個機會,他的確不會放過。
“活著不好么?”夜搖光不由輕嘆一聲。
她是個正常人,沒有那么強的好勝心,也沒有那么瘋狂扭曲的嫉妒,雖然知道有這種人,可她卻不能理解這種人。
“既然你如此清醒,那便做出選擇吧。”溫亭湛對于他的行為不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