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是滾燙的,從回憶里夜搖光感受到了原主當時的想法。
柳氏的確哭的很絕望,甚至一度昏厥過去,后來也的確是杜荇來救治。再后來,夜搖光還想多看看,突然眼前一陣發黑,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搖搖!”溫亭湛眼疾手快將夜搖光一把攬住。
夜搖光的腦袋有些昏沉,甩了甩頭,她才對他無力的笑了笑:“我沒事,只是精神力使用得太甚。”
人要去努力回想自己已經遺忘或者模糊的記憶,那是非常的耗費精氣神,和去瀏覽別人的神魂是天差地別的耗損,哪怕是修為再高都無法不付出沉痛的代價。
“你方才在做什么?”溫亭湛被嚇壞了,但他又舍不得對夜搖光責難,繃著臉用衣袖給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夜搖光順勢示弱的靠在溫亭湛的肩膀上,整個人仿佛掛在他的身上:“阿湛,我是有小時候的記憶的。”
“嗯。”溫亭湛點頭,雖然她不是以前的搖搖,但是他知道她擁有以前搖搖的記憶,否則也不會瞞得了他那么久,因為該知道的她都知道,該認識的人她都認識。
“人的記憶有限,便是記憶再好的人,幼年時精神不濟也不能將發生的事情記得太久,但只要發生過的事兒,都會銘刻在神魂之中。我方才就是去回憶”夜搖光擁有原主的記憶,她和原主屬于融合,而不是單純的借尸還魂,只不過原主的神魂特別淺淡,否則夜搖光必然是雙魂一體,融合的并不多,夜搖光回憶起來就更加的艱難,加上耗費精氣神才會如此。
夜搖光的話讓溫亭湛的身體再次僵硬。
有些無力的手輕輕的攬住溫亭湛:“阿湛,我看到了”
將自己所見所聞,毫不隱瞞的告訴溫亭湛,但夜搖光依然語氣堅定:“阿湛,我不相信母親是這樣的人,若母親真的情難自禁,那她就不會在明德太子去世后三年接受了父親。阿湛,我們要相信母親,并不是至愛乍然離世才會如此絕望,我親身經歷過。”
就像當年明光死在她的懷里,她對明光沒有男女之情,明光對她也不曾有,可她依然一瞬間大腦空白,覺得天地一片黑暗,她和明光也是沒有血緣的男女。
溫亭湛抿唇不語,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細碎的雪在輕輕飄旋,形成了一層簾子,讓窗外的風景變得模糊,也讓靜止不動的景致仿佛多了生命般的動態,好一會兒他才問:“無論有多少證據指向母親,搖搖你都始終相信母親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