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的確有一塊神鐵,先祖傳下來的鎮家之寶,喚名銀光水。”喻老爺子面色帶著一點回憶,坐在靠背椅上,手端著茶杯,“這事兒,知道的人并不多。侯爺若想要這一塊鐵,老夫也是做不得主。”
“喻氏家族在何處?”溫亭湛早就知道喻清襲這一脈不掌族權,哪怕他們高居朝堂,清貴非凡,權勢滔天。
權勢這種東西對害怕的人,位卑的人自然是有震懾力,唯獨對親人就會權威大打折扣。若是親族還是一些淡泊名利之輩,那么在他們眼里權勢就更加一無是處。
溫亭湛由始至終就想著先尋到喻氏家族所在地,然后看看有沒有法子換得銀光水。
喻老爺子有些猶豫,連溫亭湛都查不到的,肯定躲得嚴實。經歷了興亡,喻氏只怕已經與世隔絕,他們當年在權勢的漩渦之中險些滅族,對于還要入朝的喻老爺子這一脈肯定是排斥的,喻老爺子如果再引了外人回去,恐怕就真的把本家得罪死。
“喻老,您應當知曉,我只是為了節省時間,若我當真要查,這天下沒有我查不到之人。”溫亭湛淡聲道。他只是查到喻家的根源,確定喻家對于蕭士睿而再沒有極大的威脅,就沒有再浪費人力物力,并不意味著他查不到。
喻老爺很清楚溫亭湛這句話的意思,有他出面,其后溫亭湛會看在她的情面上點到即止。溫亭湛自然做不出那種明搶的事情,但是溫亭湛不缺手段,他有的是辦法,讓喻氏心甘情愿的將銀光水雙手奉上,或許他甚至有辦法讓喻氏求著他收下。
比起外界對于溫亭湛片面的神話般的仰望,他們這些站在朝廷中央,看著他一路從科考強勢走出來的老家伙,更清楚溫亭湛的能耐。如今皇太子即位已成定局,這些年溫亭湛在外,皇太孫在內,不是沒有人不曾動過心思想要離間他們君臣二人。
但最后都是以失敗告終,他們這些老家伙也都看明白了。皇長孫或許在能力手腕上有一些不夠一擊即中,但在用人之上卻是無人能及,他對任命之人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一點,是歷代君王之最,讓朝廷之中的人是又愛又恨。
除非歲月改變了皇太孫的心性,否則有皇太孫一日,溫亭湛就將會站在權利巔峰一日。甚至作為太孫妃的親祖父,喻老爺子其實更徹底的分析過溫亭湛這個人。若有朝一日,皇太孫辜負了溫亭湛,那么已經后繼有人的皇太孫恐怕才是倒下的那一個。
溫亭湛和曾經的寇氏不一樣,寇氏就是狼子野心,就是想要改朝換代,黃袍加身。但細數溫亭湛的履歷,他尚未入仕之前就已經開始造福百姓,這些年他從帝都到青海再到如今的兩江,為朝廷收復琉球,安撫蒙古,平定吐蕃,肅清云南,到如今掃凈江南。
若是興華帝穩住了岌岌可危的蕭氏江山,那么溫亭湛就是鞏固了江山的那個人。
如今的天下,能夠有這樣的平靜和日漸繁盛,這個少年十年的付出占據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