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其實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也沒有等講故事的人把故事講完,就能夠斷章取義,充分的發揮自己的想象,認為自己所想的就是全部的過程,然后洋洋灑灑大篇大篇,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肆意的抨擊別人,認為自己是在彰顯正義,是在維護道德。
卻不知道傷人不遜于砒霜匕首之惡毒可怕,等到真相大白,也跟沒事人一般,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激烈辭,給人造成了多么嚴重的傷害。
夜搖光不屑于這樣的人,自然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人。
不過有時候不吐不快,她也只會尋溫亭湛。
僅僅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人,并且懷疑榮國公可能是這樣的人,但夜搖光并沒有真的覺得事情就是她所想那般,反而她很迫切的想知道,完整的真相。
似乎看出了妻子的迫不及待,等到溫亭湛把這些道賀的人完全打發之后,承郡王那邊就寄來了他想要的東西,帶著這些東西,溫亭湛帶著三個兒女攜妻再次登門拜訪。
第一次這么正式登門拜訪,是他剛剛來到蘇州,那時候也是他第一次見榮朔南;這一次是他即將離開蘇州,而來迎接的他已經不是榮朔南和宣桐,而是榮國公親自來。
并不是其他人不方便或是不在,而是他們不夠資格。
曾經溫亭湛作為明睿候,榮朔南是榮家嫡長子,未來也是要襲承國公爵位的人,自然是可以和溫亭湛相提并論,兼之兩人年歲相仿;如今溫亭湛已經被晉封為睿國公,他身份和榮國公相等,自然只能是榮國公來迎。
這就是規矩。
這次來招待夜搖光的也不是宣桐,而是宣桐陪著邑忞郡主。對于邑忞郡主,當年在帝都的感官實在是不好,不過上次榮尋被血咒轉嫁,她倒是擔憂不已。歲月將她的棱角全部抹平,沒有了南久王這個父親,她也再沒有了昔年的囂張跋扈,面對夜搖光還是很不自在。
夜搖光也是很理解她的不自在,畢竟算起來夜搖光身份妻憑夫貴,并不比邑忞郡主這個須有郡主頭銜的宗室差,夜搖光是睿國公夫人,而是她是榮國公世子夫人。女子出嫁從夫,這樣算來,邑忞郡主還比她要矮上一頭。溫亭湛又是把南久王搞垮之人,她能夠自然的面對夜搖光,夜搖光才覺得不正常。
只是坐了一會兒,邑忞郡主便受不了,借口去親自安排午膳,把宣桐和榮尋留下來。
“桐姐姐,你過得好么?”夜搖光讓榮尋帶著葉蓁和桃蓁去玩,讓宣開陽和金子跟著,等到亭子里只剩下她們兩,夜搖光才開口推心置腹的問,“我聽說大公子常年不在家中。”
宣桐笑得很溫婉:“男人嘛,并不是誰都像睿國公一般,似有三頭六臂,方方面面都能夠顧得周全。尋哥兒他爹雖然陪著我們母子的時間不長,可對我卻是極好,房里也沒有別人,我還能有什么不知足?總不能要他做個沒出息,在家里每月領著例份陪著我和孩子們的紈绔。”
這個時代的女人很容易滿足,不需要男人給多少噓寒問暖,只需要他們能夠給予足夠的尊重,哪怕是三妻四妾,只要把她放在頭一位,就能夠輕易得到一個女人全心全意,更別說榮朔南給了宣桐獨一無二。
沒有妾室,沒有外室,沒有庶子和私生子,對于這個時代的女人,做夢都要笑醒。
她哪里會覺得過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