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呵呵直笑,連連點頭:“不錯,我就是來找你的。我只問你一句話,天巫的所有智慧,都被你繼承了罷?”
夏侯思忖了一陣,坦白的點點頭:“是!”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能夠在巫殿中出入自如的,顯然是巫殿的高層,以他們的能力,查出天巫力量和智慧的傳承情況,簡直是太容易了。
那人滿意的用手拍打了一下石椅的扶手,笑道:“妙極,妙極。你這娃娃卻是有趣,居然得了這么大的機緣。嘿嘿,上代天巫的全部智慧卻是便宜了你,果然是妙極。篪虎暴龍,廢話我也不說了,這是天神對你的恩賜,你可要好好的利用這份恩典,明白么?”
夏侯干脆的說道:“我只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那人笑道:“好,很好,你們蠻人沒有太多的心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這樣最好。你只要能保持你的赤子本性,你的前途無限。”
又笑了一陣,那人突然轉移了話題問道:“據黎巫所,你如今卻有二鼎大巫的肉身之力了?除了刑天家給你打造的那柄還算湊合的長弓,你可還有隨身的近戰兵器?”
不等夏侯回答,他又自自語道:“看來是沒有了。土性巫力的巫,原本力量就遠大過其他屬性的巫,依你蠻子的性格,定然又是喜歡揮動那些沉重的兵器亂砍亂殺的。幾千斤重的兵器,你拿著輕飄飄的,以后上了戰場和海人交戰,你也覺得不過癮。”
猛的一拍手,這人笑道:“算是你的運氣,我手上正好有一塊蚩尤骨,重逾十萬斤,你帶去給刑天厄,就說是他的債主說的,要他親自動手把那蚩尤骨煉化了,給你打造一柄順手的兵器來。刑天厄年輕的時候,欠了我一筆老帳數百年不還,不怕他不用心去做。篪虎娃娃,拿去。”
那人的手往袖子里掏摸了一陣,慢慢的從那袖子里抽出了一根兩丈長尺許粗肋骨模樣的白生生的骨頭來。有點舍不得的朝著那蚩尤骨撫摸了半天,這人嘀咕道:“誒,有空還是要到處去轉轉,蚩尤當年被分尸五塊,骨骼應該還有遺留下來的,這可是好東西,多找到一點是一點。”
嘿嘿笑了幾聲,他隨手把那骨頭丟給了夏侯。夏侯連忙用手抱住了那沉重至極的骨頭,不解的問道:“您到底是誰?為何如此優待?”
那人怪笑了幾聲,突然跳起來,身體一閃就已經消失無影。就聽得空氣里留下了一連串的笑聲:“我就是要讓你娃娃氣得腦袋發炸才好。你猜,你只管猜,你猜破了頭,我也不告訴你。哈哈,哈哈哈哈,你能奈我何?”
夏侯氣得臉上肌肉一陣抽動,被黎巫抽了一耳光的那半邊臉頰突然又痛了起來,不由得低聲咒罵了一句:“他娘的,這女人好毒的手。”
突然間,刑天大風、刑天玄蛭幾兄弟風一樣的沖了進來,大聲問道:“篪虎,你怎么樣了?嘿,可急壞了我們。”
刑天大風更是一手抓住了夏侯的肩膀,飛快的看了看左右,湊到夏侯耳朵邊問道:“你沒死就好。據說剛才黎巫一直在房里?你可有看到了他的模樣?到底他是一個老頭,還是一個老太太?或者正如謠傳所說的,這黎巫其實早就換了人,是一個青春美貌的女子?嘻嘻,你可有看到他的模樣?”
刑天玄蛭卻是早就一手把夏侯抱著的那蚩尤骨搶了過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骨頭驚呼道:“蚩尤骨?這可是極品的制造巫器的材料,誰這么大方,送你這么大一塊?天啊,就算是曾祖的庫房內,也不過拳頭大的幾塊兒。”
夏侯沒理會刑天玄蛭的問題,而是面色古怪的盯著刑天大風看了半天,這才用一種異常嚴肅的口氣,很鄭重的說道:“刑天大兄,你們怎么能背后如此猜忌一名巫殿之主?黎巫殿主,乃是一名八百余歲,童顏鶴發,道氣仙風,無比慈祥的老人。哪里是什么美麗少女?”夏侯嘆息道:“你們也不想想,一名少女,怎么可能修練成九鼎大巫?除非他是怪物!”
刑天大風、刑天磐、刑天鰲龍立刻委頓了下去:“原來如此,果然是一老頭。也不知是誰在安邑偷偷傳說那黎巫是美麗女子,卻讓我們很是驚奇了一陣。如果找到那散播謠之人,定然要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一聲冰冷刺骨的冷笑從屋門外傳來:“哦?這樣么?我也很有興趣知道,誰在安邑敢對我黎巫造謠生事。”
身穿大巫們制式的黑色長袍、帶頭罩的披風,黎巫身后緊跟著十二名八鼎大巫,緩緩的走了進來。
夏侯嚇的一縮脖子,急忙叫嚷道:“您老可仔細了,和我無關哩。”
黎巫冷冷的看了夏侯好一陣,這才慢慢的把視線轉向了渾身僵硬的站在那里的刑天大風兄弟幾個,淡淡的說道:“刑天家的,你們去安邑,找到那個傳謠的人,把他的頭帶來給我。造謠之人,必定是在我黎巫殿修煉的世家之人,你們仔細分辨,不難查出來。不管是誰,敢于對巫殿之主造謠生事,其罪當誅!”
刑天大風幾個心里大是悔恨,自己沒事招惹這些麻煩作甚?這黎巫怎么卻又是如此小心眼的一個人?
冷冷的笑了幾聲,黎巫淡淡說道:“篪虎暴龍,正好有人稟告,藥園內有一本紫陽籮快結實了,這是孤本,黎巫殿僅此一株,你去照應一下。若是能催化它多結幾顆紫陽玉實,有你的好處。”
夏侯朝刑天大風他們使了個眼色,又看了看刑天玄蛭手上抱著的蚩尤骨,無奈的跟著黎巫出去了。
刑天大風幾兄弟如蒙大赦,急忙扛著那根蚩尤骨,倉皇鼠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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