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差點沒暈倒過去。從來沒有指揮過大軍團作戰的年輕人,初上手就讓他們指揮數十萬人去和海人作戰!夏侯只能驚嘆,那些巫家的老人,他們的腦筋實在是創意十足。夏侯看著前面的百萬大軍,卻沒看到一個個活人,他只看到了一堆堆的炮灰。
相柳柔猛的一拍手,喝道:“管這么多,一千人不過如此,一萬人也就這樣,百萬大軍又如何?來人,傳令蚺軍上下所屬,全軍開拔。前鋒和向導當先,開赴西疆!”
刑天大風長吸一口氣,就要發布命令,可是夏侯卻立刻制止了他。他一手抓住刑天大風,喝道:“各軍之間,隔開一定的距離,否則怎么行動?各軍的輜重營,都要緊隨各軍前進,否則百萬軍馬,夜間扎營時如何是好?”
相柳柔他們愣了一下,吃驚的看了夏侯一眼。現在可不是相互之間傾軋斗氣的時候,刑天大風、相柳柔等領軍的將領湊在一起,草草的商量了一個行軍的前后順序以及相互之間聯絡的安排,這才傳下了命令,一支支的軍隊迅速的開拔了。
相柳家、申公家子弟統帥的軍隊行進在左翼,防風家以及其他各家的軍隊在右翼,最是人多勢眾的黑厴軍、玄彪軍二軍則在中軍前進。三支大軍相互間隔百里,同時朝西疆開進。三支軍隊之間規定了嚴格的相互聯絡的信號和時間,每一刻鐘都有對方的信息送到自己軍中。一切商議定了,這才各自傳下了命令,大軍分成三路開拔。
百萬大軍離開了駐扎的軍營,朝西方快速前進。
而剛才夏侯他們商議的地方,憑空里一陣旋風卷了起來,以夏王為首,大夏的統治者們幾乎盡數到場。
夏侯古怪的看了刑天厄一眼,嘻笑道:“輔公,這次似乎是你家的娃娃最出彩啊。我還記得當年輔公你們第一次領大軍出征,手忙腳亂了足足一整天,大軍到了第二天才算是離開了軍營。”
刑天厄滿臉的無奈,攤開雙手嘆息道:“奈何出主意的,卻不是我刑天家的娃娃,可惜,可惜。不過,幸好,幸好,篪虎暴龍卻是我刑天家的友客。呵呵!相柳弼公,你們家那幾個娃娃身邊也找了不少友客,怎么就沒有一個精明能干的?”
相柳翵氣得臉蛋一哆嗦,冷哼道:“那篪虎暴龍憑空得了天巫的智慧,如果還蠢得和那些沒經過風雨的娃娃一樣,他就應該一頭撞死!”
防風炑輕聲咳嗽了一聲,淡淡的說道:“篪虎暴龍得了天巫的記憶不假,可是我記得,上任天巫,似乎從來沒有從軍過的。這大軍拔營、開進、相互聯絡、信號安排之類的事情,他卻是老練得緊。”
夏王呵呵大笑,滿臉不可思議的笑道:“難道你要說,那些蠻子部落里面,出了一個軍陣的天才?豈有此理!”
一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大笑:“的確是豈有此理。那些蠻子,怎么可能學會軍陣之術?”
計算了好一陣子,這些大夏的統治者,最終把一切都歸結在了上任天巫的身上。上任天巫巫力無邊,智慧如海,自然閱讀了一些兵書戰陣之道。篪虎暴龍能夠表現得這么搶眼,顯然就是天巫的功勞。一個蠻子,怎么可能懂這些高深的軍陣之學呢?完全沒道理嘛!
夏王豎起了一根食指,淡淡的說道:“那么,老規矩,我賭原玉十萬方,這一百萬軍隊,最終能活下來的,不到三成!”
相柳翵笑嘻嘻的豎起了手指:“我就比大王差點吧,我壓九萬方原玉,剩下兩成如何?”
防風炑、申公酈也紛紛壓下了九萬方原玉,賭這百萬大軍,和海人正式交戰后能夠幸存多少人來。其他那些天候、地候等巫家貴族,也是紛紛下注,自然有隨行的王宮內管,把賭注一一記下了。
夏王看了看在那里低頭沉思的刑天厄,笑問道:“輔公,怎么不下注呢?你以前的眼光,可是歹毒得厲害,我們被你贏了不少哩。”
刑天厄抬起頭來,臉上微微一笑,豎起了一根食指,輕笑道:“這一次,我倒是想要玩點刺激的。我刑天厄接你們所有的賭注,我賭這支大軍能留下起碼五成戰士,如何?”
夏王、相柳翵、防風炑、申公酈大愕,夏王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大吼起來:“你賭這么大?我加注!我加注原玉十萬方,海人奴隸千人,都是年輕貌美的處子!你們如何?”
刑天厄挑挑眉毛,呵呵大笑起來。一眾大巫同時大笑,紛紛登記了自己新的賭注,化為一道道狂風飄散。
這些大巫剛剛離開,通天道人就憑空冒了出來。他仰天直冷笑:“有趣,有趣。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不和你們參一手?唔,倒是幫誰好呢?這刑天厄如今卻是我教好友,讓他占點便宜卻是對我也有好處。”
冷笑幾聲,通天道人低聲喝道:“多寶、金光?給我滾出來!你們離開金鰲島的時候,可沒被大老爺發現?”
兩名形容古怪的煉氣士從虛空中閃出,恭恭敬敬的朝著通天道人磕頭行禮后,輕輕的搖頭。
通天道人一連串的冷笑發出,急促的命令道:“去,偷偷的跟著篪虎暴龍,他以后是你們的師弟,卻不要讓他被那些白皮鬼給殺了。有空閑的功夫,就去打探一下海人的軍情,偷偷的泄露給刑天家的幾個小娃娃。總之,背后助他們占得一定的優勢,卻不要讓他們看到你們,明白么?你們可是背著大老爺跑出來的,可不是我通天叫你們出來的。”
多寶、金光兩個煉氣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委委屈屈的點點頭,化一道狂風朝著西邊去了。
通天道人仰天長笑,良久,他突然端正了面容,低聲嘀咕道:“巫教將滅,大道將興,這是師尊那老不死泄露的天機,自然是不會錯的。不過,真正奇怪,大夏巫教如此強大的力量,怎么會說滅就滅的呢?莫非我在安邑開個道場收幾個徒弟,就能坐視他巫教自毀城墻?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搖搖頭,通天道人不解的化風而去。
風影中,依稀可以聽到通天道人的抱怨:“可惜我先天元靈未復,否則倒也可以推測天道演變,知曉未來端倪,免得我在安邑坐這個悶葫蘆,卻是憋屈!古怪又古怪,這師尊怎么似乎知道我要碰到篪虎暴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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