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搖搖頭,旒歆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隙,突然一拳狠狠的抽在了夏頡的小腹上。她陰冷無比的冷哼道:“沒人和我說過這些。只是,大巫樺苘和我說過,如果有男人敢用你這樣的目光盯著我看,如果我不喜歡這個男人,就干脆殺了他省得麻煩。”冷冷的掃了夏頡一眼,旒歆淡淡的說道:“你不讓我討厭,所以,我不殺你。”左手拎著那個瓦罐,旒歆輕盈的轉身,彷佛幽靈一樣飄進了自己的房間。
‘嘎、嘎、嘎’,夏頡抱著自己的小腹,只感覺彷佛有一根燒紅的鐵柱在瞬間被轟入了自己的丹田內,渾身的精氣神都順著那個大窟窿‘颼颼’的往外飆射。身體一陣陣的發冷,夏頡身上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只能彎著腰、抱著肚子、倒抽著冷氣,在那里‘嗤嗤嗤嗤’的僵硬著,卻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夏頡才突然有了劇痛的感覺,那等劇痛,讓夏頡想要瘋狂的嚎一嗓子。可是當他想要嚎一嗓子的那股氣流剛剛沖到他的嗓子眼,一股遍及全身的極度的痛楚突然降臨,這等極度的疼痛讓夏頡渾身器官同時失去了作用,那一聲嚎叫最終也不過化為一道火辣辣的涼氣,‘咝咝’的慢慢的從夏頡的嘴角噴了出去。
旒歆下手很有分寸,沒有傷到夏頡絲毫,但是,那種綿綿不絕的劇痛,讓夏頡錯覺到他彷佛又回到了特勤局,正在接受前輩特工的指導,在享受數十條大漢輪番而上的抗刑審訓練。似乎有數十根高彈性的合金鋼重重的在他的軀體上按摩了個遍,夏頡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神經因為疼痛而抽搐緊繃在一起發出的‘嘎崩’巨響。
旒歆的房門突然打開,把衣物穿戴整齊的旒歆很罕見的在頭上帶了一枚青色的玉墜,搖搖擺擺的走到了僵立原地的夏頡面前,彎下腰朝著佝僂形態的夏頡臉上看了又看,這才突然對著夏頡的臉吐了一口青色的涼氣出來。“唉,你怎么臉都變形了?真的有這么痛么?”
那一口冷冷的、香香的青色氣體順著夏頡的七竅鉆了進去,于是一股極其通透的涼意慢慢的從夏頡的頭部向全身擴散,那清涼所到之處,劇痛突然消泯無蹤。就好似大熱天的吃了一大塊冰鎮西瓜一樣,夏頡是渾身舒坦、輕松,好似剛剛旅游遍了十八層地獄卻又突然被天神提拔到了天堂的最高層一樣,幸福得差點**起來。
旒歆直起了腰,掃了夏頡一眼淡淡的說道:“以后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以后跟在我身邊,若有人敢用這種讓我感到不舒服的眼神看我,你就直接殺了他。明白了么?”
“殺了?”夏頡愕然的看著旒歆,良久,他才很是真心誠意的說道:“可是,如果你用這樣的面目行走在安邑城內,會有很多人用我剛才的眼神來看你的。”天下的色鬼無數,尤其安邑城是大夏世家聚集的場所,也不知道有多少色中惡鬼活動呢。以旒歆這等級數的美人以本來面目出現在安邑,被人當面調戲也許一天都要發生數十次,就不要說視線騷擾了。
“很多人用剛才的眼神看我?”旒歆皺起了眉頭,沉吟了一陣,終于慢慢的點點頭:“那就全殺了吧。可是,你能否告訴我,他們會什么要用剛才你看我的那樣的眼神看我?我能感覺到,剛才你看我時,你的巫心已經失控,不知道都在想什么去了,體內巫力零散不受控制,簡直有如重傷的大巫一般,卻是怎么回事?”
天啊,夏頡只想慘叫出來,難道就從來沒有人向這位黎巫殿主大人傳授過哪怕一點點的男女之間的事情么?需知道,當年在篪虎族的村子中,只要是年滿十二歲的女孩,就會被傳授一整套的交歡、生子的知識,夏頡更是知道刑天大風他們十幾歲時都偷偷摸摸的有了男女歡好的經驗,可是,旒歆卻是對這種事情一竅不通?
看著旒歆眼里的茫然以及一絲很隱晦的無奈,夏頡心頭突然一熱,死就死了吧,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眼前這女子是如此的出色,更可貴的是她在某些方面單純得彷佛極品原玉一般,想想看自己能夠參與到她的性格塑造的過程中來,這不是一種莫大的享受么?如果有可能,夏頡絕對不介意他和旒歆之間發生一點點超脫友情的感情的。他夏頡不是道學夫子,不是么?
認真的盯著旒歆的眼睛,夏頡用自己最真誠的目光覆蓋住了旒歆的眸子,這才很是沉重的說道:“這樣么,我就很簡單的給你分說一些這其中的玄虛。所謂天地分陰陽,萬事萬物皆分陰陽,此乃天數。”
很有神棍潛力的夏頡把一通男女感情的東西硬塞進了旒歆的腦海中,原本以為旒歆是不會理解這些‘高深’的問題的,哪知道旒歆卻是當頭就給了夏頡一棒:“原來如此,刑天家要把自己的族女嫁給你,卻純粹是為了陰陽調和生出純金屬性的巫來。你上次若是答允了那些女子,怕是就正如你所謂的,純粹有欲無情的那種關系罷?”
又是一拳狠狠的抽中了夏頡剛才中拳的老位置,旒歆眼里閃過一絲近乎狡黠的狠光,她幽幽的說道:“原來你盯著我,卻是這樣。你們這些所謂的托天地純陽之氣而生的男子,腦子里卻都如此骯臟。”
夏頡再次的抱著肚子佝僂在了那里,嘴里又慢慢的發出了殺雞后雞血從脖子里噴出來的‘嗤嗤’聲。
旒歆冷笑了幾聲,高高的昂起頭來用眼皮下的余光掃了夏頡一眼,突然問道:“這樣說來,你剛才說,我是你見過的安邑城最美的女子?”
強行提起了一口氣,忍著全身的劇痛,夏頡干巴巴的坦白的說道:“我必須老實說,旒歆你的確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面色有如冰山般僵硬的旒歆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絲很小的弧度,她心中突然有了一點點非常不熟悉的得意和高興,隨手就是一道青光打進了夏頡的身體,止住了他全身的劇痛。“如此甚好,你且給我說說,什么樣的女子才叫美的呢?為何,你們卻是喜歡美的女子?這情愛情欲之事,到底又是一些什么樣的感覺?這些東西你剛才提到了,卻是要都給我分說個明白。”
夏頡面如死灰的看著滿臉好奇的旒歆,心里已經開始瘋狂的咆哮:“老天爺,一道雷把白虎那廝劈到大夏來吧!號稱泡盡特勤局所有美女的他,才能給這自幼缺少母親教授的暴力女子傳授這些該死的門道!我上輩子也不過有過一個女友,這輩子更是純潔得彷佛春花冬雪一般,你如何讓我向一個蒙昧不懂世事的女子講授這些?”
兩只爪子和臉上糊滿了鮮血的白邁著心滿意足的四方步出現在夏頡頭頂的屋檐上,剛剛跑去伙房后牲畜圈飽餐一頓血食的白此時渾身舒坦,正準備爬回那張大床,好好的再休憩片刻。屋檐到地面不過三丈許的高度,以白的身手,自然是一個跟頭就能翻下來,還能不落地的騰身翻到房間的床上去。
就在白的兩支腿子在屋檐上將要跳起還沒跳起的時候,白突然看到了站在夏頡面前的正是滿臉古怪表情的旒歆――這個他最為畏懼的女子――當下就嚇得白兩條腿一打滑,‘哧溜’一聲重重的摔倒在了夏頡的面前。
夏頡當機立斷,立刻撲了上去,抱著白就嚎啕大哭起來:“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若是摔斷了腿子、手臂之類的,以后我還能和誰親近呢?”
旒歆在一側看得夏頡哭得這般傷心,還以為白真的摔成了重傷,不由得皺眉道:“還沒斷氣,你就哭什么?給他灌下一碗湯藥,我保證他能立刻跳起來。只是摔傷,這算什么大的傷害?”說完,旒歆手一張,就有一瓶汁水出現在手中,就要走到夏頡身邊去灌給白。
看到旒歆這個‘惡’女人手里出現了自己最為害怕的東西,白仰天發出了一聲慘叫,根本不理會夏頡拿自己當擋箭牌的良苦用心,一爪子狠狠的轟在了夏頡面前把夏頡打了個屁礅兒,自己化為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吱吱’慘叫著倉皇逃竄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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