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門口,一名身材巨大、面目黧黑、胸口刺了一個劍齒虎頭像的蠻漢憨厚的朝相柳柔咧嘴笑了笑,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很是赧然的朝夏頡大聲叫道:“夏頡兄弟,俺手滑了一下。。。沒死人罷?”
相柳燹、相柳柔、相柳暃一干人都不吭聲了。他們突然記起,這里是夏頡和刑天大風的地盤,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哪怕他們帶了一批護衛在身邊,肯定也不夠城外大營中的蠻軍戰士用斧頭剁的。相柳燹強忍著心頭的怒氣,自己運功堵上了傷口,陰沉著一張臉歪著腦袋,不斷的對著夏頡和刑天大風看了又看。
輕輕的一聲咳嗽,安道爾終于開口說話了:“唔,得蒙大王信任,讓我安道爾出任民政官,負責這五塊領地的一切的民政事務。這亞森王國的事情,應該是屬于我的管轄范圍。所以,我有一個提議。”
安道爾眨巴著眼睛朝兩邊的人看了看。看到雙方都不作聲,頓時他咧嘴笑道:“按照我們亞特蘭蒂斯王國當年統治這些領地的經驗,一切的地方事務都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當年的亞特蘭蒂斯、如今的大夏,根本不需要插手他們的事務。他們無力反抗當年的亞特蘭蒂斯,更加無力反抗如今的大夏。對于他們而,我們就是高高在上的神!”
抿了抿嘴,安道爾無奈的看了一眼大廳內全部粉碎的陳設和家居,有點惋惜的低頭望了一下那炸碎的茶盞,有點頭疼的說道:“神,不應該插手太多他們自己的事務。所以,艾葦復國的事情,就讓她自己去做吧。”
手上金熊苻指了指相柳柔:“相柳家的軍隊,不許再對艾葦的征召軍下黑手。”
安道爾又用熊苻朝著夏頡晃了晃,他很嚴肅的說道:“夏頡的軍隊,也不許直接插手艾葦復國的戰爭。刑天家對艾葦的許諾,只能保證替她征召足夠的軍隊,讓她領著軍隊去攻打亞森王國的那些大貴族,但是,大巫們絕對不許出手。”
輕飄飄的嘆息了一聲,安道爾很是沒有誠意的仰天嘆道:“如果亞特蘭蒂斯還存在的話,我可以通過神殿直接向亞森王國的那些貴族下令,要求他們立刻歸附艾葦小姐。。。哦,不,是艾葦公主殿下。但是,如今是大夏占領了這片領土,嗯,而占據了亞森王國的相柳家在這件事情中,唔。。。雙方都不插手,讓他們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這是兩全其美的,難道不是么?”
安道爾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殷切的提議道:“讓艾葦征召一支軍隊,讓亞森王國的那群大貴族也征召一批軍隊,然后,按照他們這些地方王國的規矩,來一次真正的面對面的公平的騎士的決斗罷!雙方誰勝利了,就贏得了亞森王公的控制權,誰輸了,就再也不許提起這件事情,如何?”安道爾拼命的晃動著手上的金熊苻,向夏頡、刑天大風、相柳柔等人示意――我可是有王令在身的。
刑天大風重重的哼了一聲,跺了跺腳,點頭道:“喏,就按照你說的辦。”
相柳柔面色陰沉變化了許久,他突然展開笑容,同樣點頭道:“喏,這主意不錯。”
夏頡眼珠子轉悠了一陣,他也突然笑起來道:“那么,相柳老六,你有興趣弄點賭注么?唔,就和當年王宮一戰的賭注一般?”
相柳柔的臉都發綠了,他陰沉的看著夏頡,過了許久才點頭冷笑道:“賭注?好,好,好。。。”
夏頡豎起一根手指,他冷冷的說道:“艾葦和亞森王國的那些大貴族領軍出戰,我們同時做見證。唔,就以他們的輸贏來決定我們的勝負。”頓了頓,夏頡晃晃那根手指,冷笑道:“賭注么,若是太大了,怕是相柳老六你受不起;太小了么,又沒什么意思。湊合一點,我們賭注,不多不少來個一百萬車的財寶好了。”
一百萬車!
刑天大風差點沒軟在地上。相柳柔也是猛不丁的跳了起來,差點沒吐血。相柳燹、相柳暃乃至大廳內的所有人紛紛面色慘變,那臉色都發綠了。一百萬車財寶啊,就算是四大巫家這樣的存在,也是傷筋動骨的事情。敢壓上這么大的賭注,夏頡瘋了不成?
陰沉的一笑,夏頡看了一眼臉上淤血未散的艾葦,冷笑道:“一百萬車財寶,必須是原玉、精金之類的好貨色,可別用一百萬車銅錢來充數!哼哼,艾葦的征召軍,對亞森王國那些大貴族的領軍,你可敢和我賭么?”
輕蔑的瞥了一眼相柳家在場的子弟們,夏頡冷笑道:“你不敢?沒卵子的東西!”
相柳柔、相柳燹、相柳暃勃然大怒,大巫們的脾氣可都不怎么好,相柳家的子弟向來又是心高氣傲的角色,又不像他們家的長老那般老奸巨猾,受到夏頡如此的挑釁,他們哪里能忍住心頭的怒火?
相柳柔立刻咆哮道:“一百萬車財寶!誰他媽的耍賴,誰就自盡罷!”
夏頡陰陰的笑了笑:“發血誓罷!艾葦的征召軍,對‘如今的’,亞森王國那些大貴族手下的領軍!任何巫,都不許出現在戰場上!”夏頡用力的加重了語氣,將手指塞進嘴里,作勢要咬破指尖。不過,在牙齒就要碰到指頭的時候,夏頡突然朝相柳燹和相柳暃冷笑道:“有興趣,你們也可以一起玩啊?上陣親兄弟,二位不會看著自己的兄弟吃虧罷?”
刑天大風大步走到了夏頡身邊,冷笑著看著相柳家的一干族人,二話不說的咬破了指頭,發下了惡毒的血誓。刑天大風相信夏頡不會這么傻乎乎的讓自己吃虧,故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
還能說什么呢?相柳柔、相柳燹、相柳暃同時按照夏頡所說的誓詞,發下了大巫們最為狠毒的血誓。
雙方約定了一個月后在亞森王國最大的那片草原上決戰,相柳家的一行人再也不多逗留,也不和安道爾道別一聲,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安道爾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朝夏頡苦笑嘆息道:“夏頡先生,您這樣做,會引起大夏兩個大家族的糾紛的。一百萬車財寶?我不知道你們用來裝財寶的車有多大,但是一百萬車!海神在上,這惹出大麻煩的。”
夏頡朝安道爾微微一笑,悠然說道:“放心吧,相柳柔在相柳家受寵得很,一百萬車財寶?也許他會被打個半死,也許他會徹底的失去家族的信任和寵愛,但是絕對不會斃命。相柳家的長老們,也作不出賴帳的事情來,一百萬車財寶,對他們而,并不太多。大麻煩?不會有麻煩。”
陰陰的笑了幾聲,刑天大風冷笑道:“相柳柔在東部領刮地皮刮了不知道多少錢財送回大夏,總要從他手上得點好處才是。”
夏頡則是聳聳肩膀,朝安道爾微笑道:“民政官大人,關于追捕該隱等人的事情,暫時就由我的副官赤椋將軍配合你做先期的調查吧。畢竟你們都出身于亞特蘭蒂斯,想必你能找到他們的一點點蛛絲馬跡的。”朝安道爾笑了笑,夏頡突然說道:“您真的是因為家族的長輩被撒拿旦61奧古斯都囚禁了,所以,才投降大夏的么?”
安道爾面色如常的點頭道:“當然,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們都知道的么?”他面色坦然的看著夏頡,好似很好奇夏頡為什么會突然問出這么一句話來。他神色自如的看著夏頡說道:“家族,家族的意義對我們而勝過一切,不是么?”
夏頡望了一眼安道爾,臉上露出一絲讓安道爾和托爾都感覺到不甚美妙的古怪笑容,隨后夏頡拉著刑天大風快步走出了大廳。
安道爾額頭上突然滲出了濃密的冷汗珠,他茫然的扭過頭來,和托爾驚駭萬分的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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