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極其嫉妒,讓人撕心裂肺的嫉妒啊,燒得某些人的眼珠子都紅了。尤其是相柳柔兄弟幾個,以及其他那些大巫家的年輕人,看夏頡的眼神都不對勁了。這可是真正的千夫所指,那一道道凌厲的目光,若非夏頡如今的肉身已經達到了九鼎巔峰的狀態,土屬性巫力又是防御力最強的力量,夏頡怕是真會被這些充盈著狂暴巫力的目光給**了。
就連刑天厄,都好似牙疼一般倒抽了一口冷氣,結結巴巴的說道:“大王,這賞賜,也太。。。太。。。”刑天厄說不出話來,他真的是痛并快樂著。萬里方圓的族地啊,還是由夏頡隨意挑選的。夏頡的家族,是他刑天家的友客家族,也就是附庸家族啊!這么大一塊新鮮火辣的地盤,起碼就有刑天家的一半的利益在里面。
但是,太燙手了,就連刑天厄都在考慮,他刑天家能否吞得下這么大一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毫無疑問,若是夏頡接受了這塊族地,他刑天家立刻就要站到所有巫家的對立面去,誰叫王宮里還有他刑天家的一位王后呢?
但是,放棄么?真的舍不得啊!隨意挑選的一塊萬里方圓的族地,每年能有多少收益啊?這能武裝多少家族的私軍啊?換成原玉的話,能讓家族中的年輕子弟提升巫力的速度增加多少啊?這,這,這根本是無法拒絕的誘惑啊!
刑天厄還在這里思量呢,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來了!
太弈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晃悠悠的走進了大廳,指著履癸叫道:“大王啊,不如這樣,夏頡呢,把射日弓獻給大王,這樣一來,東夷人的鎮族神器就變成了我大夏的鎮族神器!這份功勞,你看著辦,多賞賜點罷!”太弈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們大夏人不擅長弓箭,那是東夷人那群滑頭小子才使喚的招式,射日弓在夏頡手上,沒太大用呀!”
夏頡剛要出制止太弈的搗亂,履癸卻已經欣喜的鼓掌道:“大善!就這樣定了!猛天候獻上射日弓,大大的折辱了東夷人的臉面,有大功于大夏。唔,五萬里方圓的族地罷!這事情,就這么定了,唔,快快上酒上菜,哈哈哈,今日要好好的痛快一番!”
履癸大笑道:“今日射傷一天神,大大的出了本族先祖的一口怨氣,也小小的報復了一下大禹祖王之父死于天神之手的怨氣!哼哼!理當慶賀,傳本王旨意,大夏下轄百姓,盡情歡樂三天,三天之類,任何事情都不算逾規。”
‘咣當’,一塊大了足足五倍的餡餅將刑天厄等刑天家的老人砸出了幸福的眩暈。不要說和其他的大巫家站在對立面,就算是讓刑天厄如今正面去挑戰天神,他都一點兒都不畏懼了!五萬里方圓的族地,還是由夏頡在中部領隨意挑選的!這筆豐厚的利潤,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值!
刑天厄、刑天歿、刑天铘等幾個刑天家的老人沖到了夏頡身邊,用暴力將他按倒在地,朝履癸磕了幾個頭。刑天厄大笑道:“夏頡啊,趕快向大王謝恩!哈哈哈,這塊族地,你可要好好的挑選啊!”
眼珠都變成了慘綠色,好似看到了無數腐尸的豺狗那樣瘋狂的刑天厄已經在開始盤算了,要不要趁著夏頡和旒歆還沒成親的時候,趕快讓自己家族中最年輕貌美的那幫族女去勾引夏頡,先生他個千兒八百個兒子出來?唔,五萬里的族地啊,足夠刺激他刑天厄了,哪怕和黎巫尊動手呢,自己也一定要掌握主動權啊!
夏頡真的是想要哭都沒力氣了。太弈這老而不修的,也太會給自己招惹麻煩了罷?這亂七八糟的,都叫什么事情啊?
他看出來了,履癸在有意無意的針對刑天家,而且做得很明顯。但是,他夏頡被卷進去算什么呢?自己還沒想好怎么爬上岸呢,又被太弈狠狠得在屁股上踹了一腳,讓他更加深陷這個漩渦了。
長長的哀嘆了一聲,夏頡只能自我安慰道:“無妨,無妨,我的后臺靠山也硬啊!不要說黎巫殿、隱巫殿,就我的那位脾氣不甚好的師尊,就足以保住我了罷?不過是五萬里的族地嘛。誒,五萬里的族地,有多少面積呢?長寬五萬里?老天啊,這也太大了罷?”
看著笑得大牙都幾乎脫落的刑天厄等人,夏頡只能無奈的意識到,好處是鐵定要分給刑天家一大半的。不說別的,就說這長寬五萬里的族地,按照大夏百里一鎮、三百里一城、千里一邑的規格,駐軍和行政官員的數量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他夏頡哪里有那個人手去管理啊?
同時,再看看那些目光兇狠的瞪著自己的人,夏頡知道,自己這一次,算是徹底的被太弈給坑了一把。他敢打賭,拋開相柳柔他們幾個,在場的人中起碼有一半想要親手取下自己的腦袋。
無奈何之下,夏頡只能勉強打起精神安排宴會招待履癸等人。伊楓丹露城池原本就不大,有名的廚師加起來不超過一百個,一百個廚師要給履癸以及隨行的數千臣子準備上好的筵席,可想而知這是一件多么繁重的工作。若非夏頡臨時將軍中的伙夫抽調了近千人去幫忙,怕是沒有三五天的功夫,履癸他們這桌酒宴是吃不到的。
酒宴在總督府大廳前臨時開辟出的巨大廣場上舉行。數百張華麗的長木桌整齊的排開,所有人都按照白露公國的規矩,整整齊齊的坐在長桌的兩邊,看著白露公國的特色佳肴流水一樣送來。這等充滿了異國情調的酒宴,讓包括履癸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得舉杯高呼,大為過癮。
朝臣們輪流向履癸敬酒,贊頌他親手一箭射傷天神的偉大功績。滿面春風的履癸來者不拒,一杯杯的美酒不斷的灌進了肚子里。
在旁邊負責招呼那些侍者的夏頡大為詫異的看著狂歡中的眾人,心中驚問道:“這些家伙,不怕天神的報復么?怎么還有心情作樂?”
剛剛想到這里,天空中突然又是一聲巨響,遙遠的東方天空上,突然裂開了一條巨大的黑漆漆的縫隙,狂風自那縫隙里噴射而出,帶下了無數的金磚玉瓦,隱約可見那縫隙的后面,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山脈。
眨眼的功夫,一陣的天搖地動,那條說不出有多大的黑色縫隙里,一條長有萬里的巨大山脈被四色云氣托著,自那一條縫隙中猛的穿了出來,慢慢的墜了下來。
強光閃過,夏頡的眼睛一酸,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等得他睜開眼時,只見那山脈不知去向,而那一條巨大的黑色縫隙,也正在漸漸的縮小,最終縮小到大概有數百里方圓時,好似修補那黑洞的力量后續乏力,黑漆漆的一個大窟窿,懸掛在了離地數十萬里的高空中。
手里抓著酒壇的太弈詫然的看著那一塊天空,喃喃自語道:“天崩了。。。天地通道,又打開了不成?可惜,天柱毀了,上天無路啊!”
天崩了。
夏頡本能的從心底冒出了一絲極重的寒氣,猛不丁的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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