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道人化為一道金光撲向夏頡,結果距離夏頡還有十幾丈的時候,突然雄軀一震,撒下數百支金色羽毛,怪聲叫嚷著轉身就跑。
烏云道人化為金鰲本體,鋪天蓋地朝夏頡壓了下來,結果離夏頡還有數里地的高度,大嘴里就噴出一片通紅的血漿,哼哼嗤嗤的轉身就跑。
金靈圣母、龜靈圣母聯手攻上,數道劍光繞著夏頡劈砍了一通,將夏頡的衣袖、袍角之類削下了幾片,隨后也同時悶哼一聲,轉身就走。
長話短說,只是一刻鐘的功夫,通天道人座下截教二代弟子全被夏頡‘擊成重傷’、‘無奈退出戰斗’、‘需要不少于一個月的時間修養’。
玉鼎真人算是看出來了,感情多寶道人帶頭,一干截教門人就在那里演戲啊?可是他能說什么?多寶道人他們都吐血了,他難不成還要強行要求夏頡把多寶道人他們砍掉一只手一條腿的才允許他們退回去休息?這話先不說他玉鼎真人說不說得出口,就算他說了,又有什么用?搞不好就是截教門人圍攻他玉鼎真人的下場,他還沒天真到這一步。
沉沉的看了夏頡一眼,玉鼎真人終于無奈說道:“夏頡師弟,我們只能做一場了。”長有丈二的三尖兩刃刀緩緩舉起,天地間氣勢突然一凝。
商國聯絡天下諸侯騎兵攻打大夏,玉鼎真人他們這個層次的煉氣士并沒有參加戰斗。唯一受了原始道人法旨背了任務的就是玉鼎真人,憑借他在三教之中最強的肉體修為、最強悍的搏斗技巧,他只是在旒歆出手的時候去應付旒歆而已。
畢竟旒歆被通天道人強行提升到了巫神的六重天境界,若是沒有玉鼎真人在這里坐鎮,整個聯軍不夠她一個人殺的。而旒歆打不過玉鼎真人,卻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關節,也就很少出手,只是偶爾在城頭上灑幾把巫藥,殺傷一些聯軍的普通將士。
而此時,面對夏頡,玉鼎真人卻不得不全力出手了。因為夏頡的一縷神識已經遙遙的罩住了他的身形,夏頡的神識是如此的強大,如此的堅韌綿密有如長江大河般滾滾而來,給了玉鼎真人極大的威脅。玉鼎真人可不想在夏頡手上吃癟。多寶道人他們是演戲也就罷了,若是他玉鼎真人被夏頡這個入門沒有幾年的煉氣士打倒,他也就沒什么臉面見同門了。
一聲呵斥,玉鼎真人長刀割出一道強光,已經到了夏頡頸項附近。
一套覆蓋了夏頡全身的漆黑鎧甲憑空冒出,這一套鎧甲厚重堅固,黑漆漆的材質,卻冒出紫色的火焰。這火焰溫和靜謐有如春天薄冰下的溪水,雖然在夏頡身上纏繞了丈許厚的一層,卻沒有一點兒溫度泄漏出來。
讓玉鼎真人措手不及的就是,他那柄三尖兩刃刀,也是他花費了數百年功夫萃煉出來的上好法寶,雖然不是先天之物,卻也是少見的寶貝。偏偏碰到了這紫色火焰,居然是‘嗤’的一聲直接汽化。玉鼎真人只覺手上一輕,大叫一聲‘不好’,正要丟下刀柄和夏頡用拳頭分一個勝負,夏頡手上已經憑空多了一枚金光萬丈的四四方方的大印,一印拍在了玉鼎真人的面門上。
‘當’的一聲巨響,玉鼎真人面上爆發出道道金色光暈,滅絕印正正的轟在他面上,反震之力卻震得夏頡手臂發酸。夏頡驚呼道:“好強悍的肉身。玉鼎師兄,三教之內,肉身數你第一!”嘴上叫得大聲,夏頡出手如電,滅絕印帶起一溜溜金光,只是短短一個彈指的時間,已經在玉鼎真人身上轟了不下于十萬記。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玉鼎真人沒想到夏頡身上的鎧甲變得如此邪門――他是知道通天道人松了夏頡一套玄龜甲――但他沒想到,這玄龜甲上怎么會冒出紫色的火焰?看這火頭的威力,根本就強得沒有道理的。
‘當當當當’,一連串的巨響后,玉鼎真人終于找到一個機會,奮起一拳轟在了夏頡手上的滅絕印上,夏頡倒退了幾步,玉鼎真人嘴角掛著血絲,面色陰沉的轉身就走。他內腑受到極大的振蕩,真氣已經有點提不起來,周身筋骨也被滅絕印打得有數十處裂開了縫隙。這是他這輩子都沒吃過的苦頭,再不走,真要淪為一個笑話了。
跑出數里地,玉鼎真人回頭看了看夏頡手上的金印。他就覺得奇怪,夏頡的滅絕印他不是沒見過,但是不是這個形狀啊?而且威力上。。。滅絕印的威力絕對沒有眼前這一方金印的威力大。玉鼎真人覺得,夏頡手上這金印,簡直比廣成子手上的翻天印還要強了一等。“不可能,簡直是豈有此理!翻天印是什么?夏頡手上的那方印石又是什么?沒道理,沒道理啊!”
不過,嘴里叫著沒道理,身上的痛楚卻是實打實的。玉鼎真人是什么人物?哪怕只輸了一招,也沒臉面再糾纏下去。他架著云頭跑回了聯軍大營,降下云頭,就不見出來了。
過了半晌,聯軍大營內搖搖擺擺的升起一朵云頭,赤精子空著兩手快速飛了過來。
見是赤精子來了,夏頡急忙收起金印,遠遠的稽首道:“師兄。”他身上還穿著人家送的紫綬仙衣呢,這份人情,他還是記得的。而且赤精子幫了夏頡不少的忙,一件件人情還沒還,若是就擺出一副兇神惡煞般面孔迎接他,夏頡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赤精子笑了笑,朝夏頡稽首還禮道:“師弟,我知道你的用意。只是。。。如今主事的人,并不是我們。”他解釋道:“商湯主事,而他卻又得聽那些諸侯的語。我們只是友客的身份,替他們拿不得主意的,所以。。。”
夏頡點頭道:“無妨,師兄盡管出手就是。師兄面前,夏頡不敢用法寶。”
赤精子一笑,點頭道:“善。你我過上幾招就是。”赤精子也不用法術,也不用法寶,拔出了一柄紫色長劍對著夏頡肩膀就慢吞吞的砍來。
夏頡收回那件被九鼎真靈以鴻鈞老道的本命真火萃煉過的玄龜鎧甲,赤著雙手和赤精子在空中打斗起來。赤精子一套劍法打得是風輕輕、云淡淡,他舞著劍是越舞越往后退。夏頡更是打出了一套風聲‘呼呼’的伏虎掌,那巴掌距離赤精子也是越打越遠。
最后赤精子不咸不淡的用劍尖在夏頡肩膀上捅了一劍,以夏頡和赤精子的肉體強度上的差距,赤精子咬著牙齒捅了半天硬是捅不破夏頡的皮膚。然后夏頡輕輕的一巴掌按在了赤精子的胸口,夏頡笑道:“師兄,若是不用法術法寶,你不是我對手。”
赤精子一翻白眼,笑罵道:“天下人都知道,誰和你們大巫玩拳腳上的功夫啊?打過了這一場,我也好回去交差了。”說完,他果然是轉身就走,一路唱著道情詞兒,施施然回轉了聯軍營帳。
過了一會兒,夏頡的老熟人云中子也飛了出來。云中子朝夏頡笑了笑,掄起風雷棍和夏頡打了一陣,卻也沒有用法術、法寶。結果被夏頡一拳震飛了百多里,一邊抖著發麻的雙手,一邊叫著夏頡果然是厲害,理直氣壯的回營帳去了。
不多時,廣成子也滿臉古怪的飛了過來,他朝夏頡苦笑道:“夏頡啊,如今在聯軍中,是燃燈師兄主持大事,故而。。。吃我一記翻天印。”廣成子下手卻不如赤精子、廣成子那樣軟綿綿的,直接就把翻天印祭了出來。
夏頡身上紫光一閃,紫綬仙衣化為一蓬紫云接住了翻天印,夏頡自身肉身強橫得離譜,一聲道行修為更是因為十年的被迫閉關而暴漲到不可思議的境界。廣成子使了三成力祭起的翻天印,只是砸了他嘻嘻一笑,卻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廣成子也愣了,他嘀咕道:“總要給我斷根骨頭什么的,我回去才好交待罷?”
夏頡點了點頭,收回紫綬仙衣,擺出了一副挨砸的架勢背著手站在了云頭上。
廣成子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那,師兄可就認真砸了?”
夏頡嗯了一聲,猛的吸了一口氣。
廣成子手掌一翻,翻天印祭起八成的威力,當頭砸向了夏頡。廣成子的打算也是精到,能夠讓夏頡退出這次的事情就是,有他攔在中間,很多事情就不好做得了。大家的交情那是真不錯,他是眼睜睜的看著夏頡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沒必要下死手。以廣成子的估算,以他從原始道人那里得來的一些消息,廣成子盤算著,若是不用法寶防御,僅僅依仗肉身的話,八成力該能讓夏頡受傷吐血,也得乖乖的回去修養去。
‘當~~~’,一聲巨響嚇得聯軍陣營中一些膽氣弱的軍士直接嚇破了膽子吐著綠色的苦膽水倒斃當場。虎踞關前數十里方圓的地面被一圈圈自天空落下的金色光暈轟得支離破碎,下面隱隱有巖漿翻滾了上來。
虎踞關上的大巫、聯軍陣營內的煉氣士同時驚呼,多寶道人他們截教弟子卻是同聲喝彩不迭。
只見夏頡身體被翻天印砸得向下落了數十丈,上半身也佝僂了下來。翻天印冒著濃濃的金色光焰,一圈圈金光擦著夏頡的身體向下奔涌,轟得下方地面陷下去了數里深,金光催化下,泥土都化為了巖漿,隨后化為熾熱的氣體飛散。夏頡身上卻冒出了萬朵蓮花,一層層蓮花被一道道紫色氣勁包裹著,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層,硬是攔住了翻天印不讓它下落。
廣成子駭然失聲:“掌教大老爺~~~”廣成子的眼珠子差點沒跳了出來,夏頡的道行,已經深到了這種地步?太沒天理了罷?某些人,也太偏心了一點罷?夏頡入門才多少年啊?怎么這道行的修為上,就直追多寶道人?加上他自身強得離譜的大巫之軀。。。不,天知道夏頡如今的身軀應該如何稱呼。。。總之是強得沒天理的身軀。其不是說,夏頡如今的真正實力,煉氣士中也沒幾個人能吃下他了?
“呵呵,哈!”夏頡只覺一座大山壓在了身上,使得他腰肢猛的一彎。但是他立刻就發現,這壓力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圍內,雖然那壓力有一部分還直接轟在了他的元神上,但是聽了十年的經文之后,夏頡自己都弄不清他的元神有多強,這點壓力就有如清風拂面,根本不值一提。
猛的一挺身,夏頡身體筆直的沖起來數百丈高,翻天印硬是被頂飛了起來。
廣成子見獵心喜,不由得高聲叫道:“夏頡師弟,再讓我砸幾印試試?”
夏頡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了極大的信心,他痛快的說道:“師兄盡管來罷!”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當’,廣成子的翻天印使出了全部的力量,連續九次重重的砸下。
滿天都是蓮花飛舞,祥光一層層的層疊起來,夏頡身上冒出濃烈的金光,硬是抗下了翻天印的九次轟擊。最終他奮起神力,一拳正中翻天印,將翻天印打飛了數萬里高,嚇得廣成子急忙招回了法寶。
渾身大汗淋漓的夏頡猛的一抖身體,骨節子‘咔吧、咔吧’的響了好大一陣子,夏頡痛快的吼叫道:“打得我好痛!但是真的好爽!廣成子師兄,再來幾記試試!”
廣成子手一抖,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他有點心不在焉的長嘆道:“再來幾記?嘿,別人來吧,我這張臉皮,還要混下去的。”
那些口口聲聲要閉關療傷的截教弟子站在聯軍陣營內拊掌大樂,多寶道人遙遙的朝夏頡比劃了幾個贊許的手勢。闡教弟子們則是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幾個和廣成子他們同輩份的道人就要沖上來和夏頡分個高下,卻被一個面團團長得慈眉善目的老道給攔住了。
這老道搖搖擺擺的架著一陣清風飛起,慢慢的飛到了夏頡面前,淡淡的說道:“夏頡師弟,貧道燃燈。”
燃燈?夏頡一陣激靈,急忙行禮道:“燃燈師兄。”
燃燈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夏頡一陣道:“你要阻我去路?”
夏頡淡然道:“不敢。只是阻那些諸侯的去路。諸位師兄若要去安邑逛逛,盡管去,沒人攔得住。”
燃燈笑了笑,悠然說道:“罷了,師尊雖然沒算到這一步,但是也有了準備。”
燃燈突然提高了聲音,放聲說道:“商湯,那大夏的公主白蟰勾引了海人,抱了滅絕這世間生靈的心思,你還不快快下令,擒下她?以及,她那一干同黨么?”
聲音清亮,穿透力極強,正在聯軍后營大帳內摸著自己高高鼓起,卻懷孕了十年還沒有生下娃娃的肚皮,對著一道光幕笑吟吟的說著什么的白蟰面色一變,怒道:“誰出賣本宮?大祭司,你還沒過河呢,你就拆橋不成?”
光幕中的撒拿旦61奧古斯都顯然也聽到了燃燈的喝令聲。他眼珠一轉,卻根本不理會白蟰的呵斥和指責,直接關閉了光幕。
白蟰氣得破口大罵,一拳震碎了帳篷飛身跳起在半空中,只見四面無數的商族煉氣士朝她逼了過來。白蟰長嘶一聲,正要帶了易昊等黨羽逃走,天空突然一亮,異變徒生。
那被取走了能源核心海神權杖,按照道理早就失去了全部動力的末日堡壘,突然張開了黑漆漆的三門主炮,朝地面就是一通猛轟。
隨后,無數道白光自天空落下,無差別的轟向了虎踞關內的大巫和城外的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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