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了解清楚,上來就找自己麻煩,喜歡顯擺是吧?
行,時間還長,不急著一時。
書齋內,看到顧錦年低頭,周寧倒也沒什么表情,只是緩緩開口,提醒了這些護衛道。
“書齋的規矩,任何人都不得踐踏,國公也好,親王也罷,讀書人的圣地,可染不得一絲污穢。”
他開口,語之間又帶著譏諷。
這下子,顧錦年就有些不爽了。
說一兩句也就算了,怎么還蹬鼻子上臉了?
真就給你臉了?
“呵。”
“夫子說的一點都沒錯,讀書人最要緊的是秉持正義,君子,為剛也,不折不屈,不畏強權,只可惜建德難臣,沒有夫子這般的覺悟,若是有夫子這般的覺悟,嘖嘖,那里會惹來這么多事。”
聲音響起。
充滿著譏諷。
顧錦年這話的意思也很簡單,你這么有骨氣,當初建德難的時候,怎么不一起死?
禮部尚書是前朝舊臣,周寧雖然不是前朝的臣子,但也蒙受前朝恩澤,真有骨氣就一起死啊。
張口仁義,閉口道德,關鍵時刻也沒看你站出來?
果然。
這話一說,無論是王管家還是周寧臉色皆然一變。
王管家是有些驚愕,認為顧錦年說話有些過了。
而周寧純粹是氣的。
問題是他還不知道該怎么回,因為顧錦年說的沒錯,當今圣上發動建德之難,真正忠烈的讀書人已經死了。
寧死都不投降。
活下來的不能說完全是怕死,但肯定被人詬病。
顧錦年拿這個出來,讓他當真沒有脾氣。
“豎子懂爾?”
半天說不出話,周寧只能攥緊拳頭,怒斥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啊對對對。”
“我不懂,我不懂,夫子懂,夫子懂,夫子您最懂。”
“明日我就跟我爺爺說一聲,禮部尚書年邁昏聵,已經不堪重任,讓夫子您來。”
“相信有周夫子這樣的人掌控禮部,大夏人人如龍,人人都是君子,剛正不阿的君子。”
“王管家,傳下去,周夫子已參悟君子之道,儒家圣意,明日就要成圣,讓大家準備準備,再讓禮部尚書趕緊請辭,這么大的年紀了,還死賴在朝堂上不走,不給年輕人點機會。”
“當真是老而不死。”
顧錦年連連點頭,夸贊周寧是懂哥,而且更是直接譏諷禮部尚書。
這話一說,周寧直接氣得頭暈眼花。
他本來只是路過,出口教訓教訓顧錦年,卻沒想到被顧錦年這般陰陽怪氣。
“豎子。”
剎那間,周寧大吼一聲,有些氣急敗壞。
“狂妄。”
剎那間,顧錦年目光也瞬間陰冷下來,兩個字喊出,氣勢極強。
鏘鏘鏘。
與此同時,十二位顧家精銳也在第一時間拔刀,鐵甲之下,是滲人的殺意。
面對可怕的殺意。
周寧的氣勢瞬間被破,眼中閃過懼色,只是很快被他遮掩下去罷了。
“不要鬧了。”
“快到早課。”
“世子還是先去讀書吧。”
聲音響起。
是一位老者,穿著青橘色儒袍,這是文心書齋的首教夫子,地位比周寧要高許多。
他的出現,打破了僵局。
不過老者出現,并沒有訓斥顧錦年,也沒有訓斥周寧,而是語氣緩和,告知顧錦年早課時辰快到了,讓顧錦年先去讀書。
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學生見過魯夫子。”
望著首教夫子的出現,顧錦年也稍稍收斂一番,朝著對方行禮之后,顧錦年再望向周寧道。
“我終究是世子,踏入書齋,喊你聲夫子,是尊圣人之道,不是真的怕你。”
“下次再敢亂語,莫說禮部尚書,整個朝堂看誰敢保你。”
聲音落下,顧錦年朝著書齋內部走去。
懶得搭理這家伙。
只不過,就在顧錦年剛走之時。
一道黑氣從周寧體內飛出,以極快的速度,沒入自己體內。
“怎么回事?”
顧錦年被嚇了一跳,他倒退幾步,皺著眉頭看向周寧。
而后者除了臉色陰沉之外,并無任何表情。
再看看王管家等人,沒有任何反應,非要說就是看到自己突然不走了,有些好奇罷了。
還不等顧錦年繼續多想,剎那間腦海當中浮現畫面出來。
古樹參天,一道黑氣沒入左邊第一根樹枝之中,如同養分一般,剎那間一枚果實出現。
果實不大,甚至還有些小,跟指甲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
剎那間,顧錦年心中滿是好奇。
他不知道自己腦海當中的古樹有什么作用,還打算找時間好好研究一下。
可沒想到突然就出現這樣的事情。
“世子,您這是?”
也就在此時,王管家的聲音響起,眼神之中充滿著好奇。
很顯然,他沒有看到什么,甚至其余人也沒有看到什么,不然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沒什么。”
顧錦年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古樹是什么東西,但也知道這東西不能說出去,極容易惹來麻煩。
故此,帶著疑惑,顧錦年朝著書齋內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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