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對自己本身就有怨念,好好折磨折磨,估計怨念會更多。
只不過,近距離看去。
這個楊寒柔的確長得漂亮,粉雕玉琢,容貌俊美,略帶著幾分清冷,墨發流云,尤其是皮膚,細嫩如玉雪,更是彰顯豆蔻之美。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楊寒柔對自己充滿著冷意。
但顧錦年清楚的很,這冷意之下,還藏著懼意。
將自己推下湖后,為了逃脫責任,誣陷自己,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
顧家為什么沉默不語?
那是因為他們先發制人,乘著自己失憶,各種栽贓嫁禍,而顧家苦于沒有證據。
不然的話,京都能這么安穩?
這點,全天下人都知道。
楊寒柔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這就是楊寒柔的軟肋,好好拿捏一番,一切就好說了。
當然楊寒柔不算什么。
主要還是這個張赟,通過剛才的情況,顧錦年發現張赟給予自己的怨氣更多一些。
也就意味著,逮住他一個薅就行。
此時,就在顧錦年各種思索時,突兀之間,劉夫子的聲音響起,比方才要大一些。
“何謂國運也。”
聲音響起,顧錦年不由從思考中醒來,他抬頭看向劉夫子,后者面容平靜,但目光也看了自己一眼。
很顯然被發現上課開小差了。
不過,劉夫子倒不是詢問顧錦年,而是將目光看向張赟等人。
感受到劉夫子的目光,張赟面露自信,不由出聲回答。
“王朝之氣運,是為國運也。”
“國運昌盛,則王朝欣欣向榮,若國運衰敗,則事倍功半,顯天災人禍。”
這是張赟的回答,比較中規中矩。
首座上的劉夫子神色平靜,看向張赟繼續問道。
“那爾認為,如何才能增強國運?”
劉夫子出聲,繼續詢問道。
此話一說,滿堂學生皆然好奇,在低頭沉思。
“以戰養運,收復失地,開拓疆土,方可增強國運。”
有學生開口,是武將之后,道出這個方法。
劉夫子沒有回答,也沒有否決,因為這的確可以提升國運。
只不過,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還有呢?”
他繼續問道。
“回夫子,學生認為,國運之提升,在于根基。”
“行兵打仗,終究是一時提升,長久不得。”
“而國家之根基,則是百姓,故此讓百姓富裕,吃飽穿暖,便可提升國運。”
“而且此等國運,是千千萬萬世。”
張赟出聲回答。
一番回答,也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使得劉夫子連連點頭,蒼老的面容上更是露出一些笑容。
“不錯,張赟你年紀輕輕,卻能懂得百姓之道,極好,極好。”
學堂眾人也不由投來各種目光。
大部分女子是露出贊色,尤其是楊寒柔,眼神當中是一種敬佩,其余男子們也紛紛點頭,唯獨一小批武將之后,卻顯得有些輕蔑。
當然,這是酸。
至于張赟,更是滿臉笑容,顯得春風得意,末了還不忘瞥一眼顧錦年,似乎在彰顯什么。
一瞬間,顧錦年有些懵了。
好家伙,我還在尋思要不要找你麻煩,你居然還敢看我?
行啊行。
感受到張赟的目光,顧錦年也就不客氣了。
“好一個以民為主。”
“大儒之后不愧是大儒之后,一番話令人敬佩不已。”
“只是這張口百姓,閉口百姓。”
“敢問張兄一句,你可知一斤鹽需要多少文錢嗎?”
不適當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劉夫子接下來的夸贊。
聲音響起,一時之間,所有人不由將目光看向顧錦年。
尤其是劉夫子。
他莫名發現,一段時間不見,顧錦年的嘴皮子比以往要利索多了啊。
不過他沒有打斷什么,而是耐心聽著。
“不知。”
張赟看了一眼顧錦年,他本想不回答,但看了看劉夫子,還是淡淡回了一句。
倒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知一匹粗麻多少文嗎?”
顧錦年繼續問道。
“不知。”
張赟皺了皺眉,但還是給予回答。
“那一斤粗米多少文,你總該知道吧?”
顧錦年第三次問道。
這下子張赟眉頭更加緊蹙了。
“我需要知道這些做什么?”
張赟有些惱怒。
我在這里說民生大計,你在這里跟我扯些有的沒的?
你有病吧你?
聽到張赟回答,顧錦年不由冷聲笑道。
“你張口百姓,閉口百姓,卻連百姓基本的食鹽,穿衣,粗米都不知曉。”
“有什么臉皮將百姓掛在口中?”
“不覺得可笑嗎?”
顧錦年出聲。
這一番話說出,令學堂徹底安靜。
尤其是劉夫子,眼中更是露出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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