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夫妻倆正欲行少兒不宜之事,糊里糊涂的把坐在一邊兒踢嗒著小腿的小兒子給忘了。
聽到小福久的聲音響起來,夫妻倆迅速分開,皆是尷尬不已。安寧臉頰漲紅地用手撞了撞大老爺,示意組織上。這時候面癱就有好處了,張致遠也只是站直身體,干咳一聲,神色就恢復正常。安寧背后舉著大拇指,什么時候她也能這么‘厚顏無恥’就好了。
面對小福久澄澈、好奇的眼睛,安寧伸手掐住張致遠精瘦的腰,捏、擰張致遠無奈:他們夫妻倆這不是欲行未遂么,有什么好尷尬的。
福久從暖杌子上跳下來,拱進兩夫妻之間,抬著小臉,好似在問爹娘怎么不說話了呀?
安寧蹲下來捏捏他肥嘟嘟的臉頰,哄道:“娘去給寶貝兒做拔絲地瓜吃什么樣?”然后很沒義氣的留下大老爺自己一個人披上斗篷溜走了。
自家小兒子雖然是有時候慢半拍,但這鉆研的勁頭比當初兩個哥哥加起來還更甚,打破沙鍋問到底,這種燒人的事兒還是交給學富五車的大老爺解決唄。
張瑤和張玫,去了頭幾日的離家愁緒,身邊有父親、母親陪伴,還有玉潤可愛的弟弟湊趣,再加上每經過一處,安寧都能講出些當地出名景觀還有特色風味小吃。更是拿出來地理游記之類的讓她們姊妹倆參閱,再者還有父親陪伴在身旁,漸漸也活潑靈動了起來。
一行經了二十多天抵達都城。除了守在京中張宅的下人來迎,澄泓、安然、蔣韻也來接,而同來迎接的還有張致遠在京好友大理寺卿范青逸。
張致遠和澄泓三人說了幾句話,抱著福久送到已經上了馬車的安寧懷里,而后是張瑤和張玫兩個,他則和范青逸上了同一輛馬車,澄泓三人皆翻身上馬。
蔣韻沉穩地騎著馬。就瞥到安然沖他笑,他回想起剛才看到的繡著淺綠色折梅花的衣角,輕輕咳了一聲。臉上揚起了幾分溫和的笑意。安然和澄泓明了,他們三個是好友,怎么會不知道蔣韻這個木頭疙瘩再想些什么。悶笑幾聲,跨馬前行。
張瑤這廂也微紅了臉頰,愈發襯得她俊美嬌俏的面龐如玉溫潤。
范青逸同張致遠上了同一輛馬車,張致遠道:“還未當面恭賀你榮升呢。”范青逸是張致遠的同年,又是好友,就是張致遠外放揚州多年,兩人也未曾疏遠,也有信往來。他原任是大理寺少卿,后因頂頭上司大理寺卿許大人告老還鄉,從而升任為大理寺卿。頂替他位子便是張文軒。而安寧去年上京來的時候,因是張致遠好友的緣故,過門拜訪,他的夫人王氏為人干脆爽利,兩下結識。分外投機,又因為往年來往不曾斷,交情還在,兩人倒是處的極好的。而且這位大理寺卿夫人在都城貴婦群里頗具聲望,安寧日后在都城少不得有她引薦正式踏入貴婦貴女的相交圈子的。
范青逸嘴角翹起,有些志得意滿。“好說好說,說來我夠朋友吧,今日特意告假來接你。”
張致遠笑了笑,道:“自然,今日里我請你喝酒就是了,上好的竹葉青。”范青逸就愛這一口,當下極為高興,就和張致遠說起了這幾年京中的變故來。
張致遠雖不在都城,卻不曾和京中好友斷了聯系,都城一些大變故都是清楚的。范青逸說起本有很大可能入閣的柳老大人被去官一事,道:“柳老大人此次不過是被波及了,再者因為之前一些事柳老大人也萌生了退意,也算是急流勇退了。”又道:“自奚家獲罪抄斬后,傅家一家獨大,圣上為了制衡,便提拔了一些新臣。然而朝中老臣和新臣不對盤,老臣自然是以傅閣老為首,傅家是皇后娘家,傅閣老更是國丈,睿王爺外公,一門兩皇后。之前圣上欲開兩江海禁,就是以傅閣老為首的老臣們反對,此事擱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