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哪兒調皮去,他們兄弟幾個到瑤兒院里去了。他倆生日就自家人慶祝慶祝唄,我是懶得再辦宴席了,再說咱家這段日子高調了幾回,該低調些了。”
張致遠知她向來對外面的事保持些敏銳,對兒子生日小辦也不多抱怨,以前也是甘于平淡,明智,有春風化雨的能力,偏性子又有些疏淡。看她懶懶的歪在榻上說話,嬌媚而溫雅,渾身更是清逸中帶著幾分慵倦懶散,忍不住要掬在懷里疼愛一番才是
這疼愛的未免有些過了啊,次日安寧呲著牙,報復性的在張致遠肩膀上咬了一口,雖然沒下狠力,可也留下了兩排牙印,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了好幾天。
景曜和景佑的生日就是全家人聚在一塊兒吃了頓飯,連外人都不曾請的。安寧總覺得他們兄弟倆最近神神秘秘地在密謀些什么,問他們倆,一個兩個搖頭跟撥浪鼓似的。知子莫如母啊,安寧明眸轉動,立馬就猜想到兄弟倆打什么主意呢,嚴肅道:“你們倆別做出格的事,不然的話娘就讓你們倆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景曜和景佑反射性的一繃臉,雙腿并攏,目視前方,倍兒響亮干脆道:“知道了,娘!”景曜狗腿兒似的湊到安寧跟前來,小手兒敲打著安寧的大腿,笑的極為燦爛,道:“娘,兒子是娘手把手教出來的,是娘的親兒子,自然懂得分寸的,娘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景佑唇紅齒白,當下笑的頗為文質彬彬,道:“娘,這事我是從謀,景曜是主謀,兒子也是迫不得已才配合的。”
景曜劍眉星目,站起來清新俊逸,道:“景佑你這樣拆我臺是沒用的,沒聽過一個巴掌拍不響嗎?這迫不得已從何而來?這樣小兒科的理由小爺早就用爛了。”
安寧給了他一個爆栗,道:“我說你從哪兒學來的無賴相,還‘爺’,‘爺’的稱呼上了,這里你是誰的爺啊?你們倆才幾歲,就只想著些奸猾計謀了,大了如何得了?還有景佑你,別以為娘不知道你就是個蔫壞兒的,出主意從來少不了你的份,當初你尿床還賴到了景曜頭上”
“娘”
原本唇紅齒白,眉目如畫的少年兒郎立馬苦著一張臉,聽周圍丫鬟抿嘴偷笑,更是羞澀不已,“娘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陳谷子爛芝麻的事了,難為娘還記得。”
景曜揉了揉額頭,橫眉冷豎,“好啊,張景佑你這個卑鄙小人,虧我當年對你推心置腹,關愛有加,你當真虧待我一番真心。”說著倒退幾步,吟道:“我本將心照明月,耐何明月照溝渠。”
安寧額頭上井字一個個的冒出來,站起來一手拎住一只耳朵,“什么叫多少年前,什么叫當年,你們兩個小子才多大啊,毛還沒有長齊呢。尤其是你,景曜,小時候根紅苗正的,怎么越長越歪了?景佑你也別給我偷笑,要不娘再回憶幾件事兒來聽聽啊?”
“哎呀,娘!耳朵要掉了”
“別啊,娘!佑兒最是聽話的了”
張家倆少爺在八歲生日當天,被罰著站墻根一個時辰,惹來眾人圍觀。
福久本來在西廂房的小房,趴在桌案上描紅,聽到外面的叫嚷聲,慢慢地將最后一個字描完,又等墨跡干了,收拾好,準備晚上給父親檢查。才曼斯條理地從椅子上滑下來,讓春酌給擦干凈手指和臉,整理好衣衫,不快不慢的從西廂房出來,走過綠草夾路的羊腸石子漫的甬路,穿過月亮門,去看崇拜的兩個哥哥面壁思。
跟著伺候的丫鬟不由得贊一句:咱小少爺,果然是沉穩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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