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小丫鬟正要給景佑涂藥膏,正好景曜抱著福久進來了,見狀笑的極其燦爛道:“景佑這可燙著了?也是,雖然就從儀門到這兒那么幾步路,那肉夾饃本來就燙,乍一貼也難怪得紅喲。”說著把福久放下來,扯開自己的衣服,里面也是紅紅的一片,吭吭哧哧道:“娘啊,看俺的胸口,都是一片孝心吶。”
安寧:“”就說有貓膩。
碧水:“”少爺們你們這是搞什么。
景佑:“”沒防住,不過景曜你這個扯后腿的。
景曜:“”干嘛都這樣看著小爺啊。
福久:“”哥哥們怎么了?
還是安寧發了話,道:“行了,趕緊涂了藥膏,去把衣服換了。”親愛的兒子喲,油脂都粘在中衣上了,不過不管如何,還真算兩個孩子的一片孝心。然而等安寧問了小福久,嘴角抽了抽,還臥冰求鯉,當你們娘我是朱氏(臥冰求鯉里王祥的繼母)那般不慈的,難不成我平常里竟苛待你們兄弟了?
景曜和景佑換了衣裳,狹路相逢,景佑冷哼道:“扯后腿。”上前邁一步先走了,景曜呲牙,追上去攬著景佑的肩膀,道:“呆會兒娘一準不會懲罰我們的。”
景佑瞥了他一眼,卻沒掙開,道:“當真?”
“真真的,比珍珠還真。”景曜笑的燦爛,兩人進了正房,安寧才將肉夾饃吃完,用帕子擦手。這廂他們兄弟倆進來,湊上來笑道:“娘啊,兒子們給娘從外面打包來些吃食,娘就賞兒子們吃些唄。”
安寧擰了下他們倆耳朵,似笑非笑地道:“在外面胡吃海塞的還不夠?還是說你們倆想學那王祥去臥冰求鯉,娘還真是求之不得呢。”見他們倆耷拉著腦袋,笑了笑。“行了,別在我這兒裝可憐了,今天就先不罰你們,日后再帶福久出去。必須和娘說好,不然仔細點你們倆的皮。”
兄弟倆自然是答應,景曜丟了個得意的眼神給景佑,景佑狀似不屑的撇了撇嘴,揉了揉耳朵,娘剛才根本就沒使勁嘛。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景曜和景佑十分的乖巧。張致遠令他們倆全心讀書以備明年四月府試,又專門僻出一處小院子來,院內幽幽靜靜,屋子寬大明亮,是個讀書的好去處。讓他們安心讀書,讓他們詳解四書五經之余做試帖詩、八股文。又因年節將近安寧也忙碌,兄弟倆就把福久也帶上,福久向來乖巧。兄弟幾人在暖香的屋子里一起讀書,也分外和煦。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一早。身為二品誥命夫人的安寧就穿上了命婦朝服,和其他有誥封者按品級身著朝服進宮朝賀領宴。過午安寧才回來,之后便是擺天地桌祭祀,晚間一家人用過團圓的家宴,就一塊兒守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