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將注意力放在一旁的張玫身上,長篇大套的說些家務人情等語,安寧坐在椅子上,全然不動聲色,一會兒奶娘將精神著的小湯圓抱過來。見著安寧,伸出兩只嫩嫩的蹄子,安寧暖意才注入眼底,起身將小湯圓抱起來,那邊安婉也笑盈盈的走過來,但看小包子粉雕玉琢的,安婉略帶敷衍的夸道:“真是個漂亮的。”男孩子那么漂亮做什么,男生女相可不是什么好的。說著往小湯圓腮上一擰,可不巧的小湯圓微微偏了一下頭,躲過安婉擰腮的手,卻不防被安婉的指甲刮了一下。小包子皮膚嬌嫩,這一刮,只覺得火辣辣的疼,還留下淺淺的紅痕,從出生以來就是全家人的心頭肉、掌中寶的四個月的小包子受不了了,張開紅嫩的小嘴兒就嚎了起來。安寧登時上揚的嘴角冷下來,神色倒一瞬間極為冷厲,心疼還來不及呢,輕拍著他的背,慢慢的哄著,厲目一掃道:“還愣著做什么,快把那雪花膏拿來!”
小包子咧著小嘴哭的更厲害,聲音洪亮的頗有些驚天動地的味道,白玉般的臉頰上那一道紅痕尤為的明顯,張玫也湊到安寧跟前幫著哄小包子。安婉本就是臉色訕訕的,安寧的話傳入到安婉的耳中,安婉神色一窒,變得難看起來,安寧的語和滿屋子人幾乎都圍著哭的可憐的小湯圓的而把她晾在一旁的舉動無疑是給安婉一個難堪,攥著帕子,指甲幾乎要扎進肉里,那邊兒海家奶娘抱著不哭的姑娘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生怕是被遷怒了。
安寧哄好了小湯圓,又換了身衣裳,讓張玫且先回去梳洗一番,轉身出來道:“琳兒被慣的嬌貴些,不好哄。”又對添香道:“不是交代了要殷切待客,怎好讓客人空等,還不給客人換新茶,怎么當的差,這么沒規矩?”
和剛才安婉教訓海家奶娘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安婉臉上一僵,原本的耐心早就磨光了,但看被丫鬟簇擁著出來的安婉神色就難看,再聽這般指桑罵槐的語心里邊兒就堵得慌,淡淡道:“原是我的不是,小孩子本就是嬌嫩的,本想是親香下小外甥的,哪成想這般不小心。倒是男孩子不在意這個,不然的話我這做姨母的可是羞愧難當了。”
安寧真不想理會安婉的不陰不陽,遂道:“誰家的孩子不是千小心萬仔細的照顧的,見自個孩子哭我這做母親的可是心疼,怠慢了你們勿怪。”綿里藏針的話聽到安婉耳中也不舒服,莫說接風洗塵宴,就是一頓便飯安婉都沒有在張家吃,隨便找了個‘海家不能離人’的借口就車馬簇簇的走了。
碧水進來,覷安寧的神色,安寧笑盈盈道:“海家枝繁葉茂,我這妹妹自然忙。”說罷轉身到里間哄小湯圓去了碧水暗自撇撇嘴,一個從四品的城門領,家里滿打滿算也就五個主子還能忙碌到哪里去?‘枝繁葉茂’是說她家那些姨娘通房罷,不過看這情形,這二姑太太來張家的不會太頻繁,就算是在揚州時也不見她主動上過門,再者一來就弄的張家雞皮狗跳的不清凈,看太太的情形就知道相當不喜啊,還是少來為妙!
除了安寧這兒因為安婉不陰不陽外加手指甲‘不小心’刮到了小包子細嫩的臉頰不喜外,還有人也覺得莫名其妙,那就是安然的妻子沈氏,沈氏嫁給安然兩年,得一女,安夫人和安然都沒覺得有什么,而且安然還寬慰過沈氏,夫妻感情和睦。偏偏安婉總一副‘我是為你好,為你著想’的樣子似有似無的提起這生男之事來,一回兩回沈氏聽聽還覺得安婉是在關心她,次數多了沈氏暗自覺得不喜。還有那些直白的挑撥,總以為別人也和她一樣小性兒,實在是很無語。也不想想安然和安寧是嫡親姐弟,姐弟感情好,哪是安婉這個沒甚感情基礎的庶姐能比得上的,再者沈氏大族出身,識文斷字,對于安婉的明褒暗貶、指桑罵槐哪能聽不出來,又礙著安婉的身份不好表示,但心里邊兒已經將這姑太太劃到黑名單里去。
別以為這樣就完了,過了幾日碧水又遞了帖子給安寧,說一家子俱來拜訪,選的日子‘正好’是張致遠和景曜景佑休沐的時候,還送了禮來,‘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安寧心里冷笑,不知這回安婉葫蘆里又賣的什么‘不陰不陽’的藥?讓帖子擱到一旁的小幾上,小包子拱拱肥嘟嘟的小屁股,粉嫩嫩的臉頰抹了雪花膏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花容月貌’,咧開小嘴兒露出無齒的笑容,哼唧兩聲后露出滿意的笑意。安寧臉一僵,這熊孩子尿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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