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戴整齊后,一起離開了房間。
站在走廊上等了一會兒,電梯來了,里面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林念初和程硯走進電梯后,并肩而站,但卻很規矩地分開了一段距離,絲毫看不出他們倆昨晚才剛干柴烈火過一番。
電梯門緩緩關閉,兩人皆是一不發,像是壓根就不認識一樣,空氣安靜的僅存電梯運作的聲音。
電梯門如鏡子一般清晰明了地照映著兩人的身影,林念初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比程硯矮了大半頭,而且她的靴子還有幾厘米的跟。
她凈身高一米六六,程硯的身高應該在一八五左右,而且他的身材也很好,寬肩窄腰的,還有腹肌和人魚線。
這顏值、身高和身材,別說放在普通人群里了,就算是放在娛樂圈里也是佼佼者。
怎么就沒紅呢?
林念初在腦海中仔細思索了一番,確實對程硯沒什么熒幕印象,然后她又看了一眼鏡子里的程硯。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套裝,外面穿了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氣質冷峻,沉穩有型,很有男人的魅力,一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和朱紅薄唇又給他增添了幾分妖冶氣息。
林念初不禁有點惋惜,這么好的底子,竟然沒有導演相中?還要靠出賣色相換資源?
“你哪個學校畢業的?”她實在是有點好奇,忍不住地想去探究一下他為什么沒有紅。
“東輔大。”程硯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意賅,不愿意多說一個字。
林念初更疑惑了,東輔大學有和表演相關的專業么?
她又問:“什么專業。”
程硯眸光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似乎是嫌棄這個女人話多,語氣中帶著點無奈:“金融。”
“哦。”林念初了然,原來這家伙不是專業出身,怪不得星圖不順呢。看在他昨晚表現的還不錯的份上,她好心安慰了他一句,“演戲雖然是個技術活,但也不一定非要專業出身,只要你肯努力,有天份,遲早會成功,而且你底子不錯,只要能堅持下去,一定會遇到你的伯樂。”
程硯微微側目,又看了她一眼,這回他的目光中不僅僅流露出了無奈,還有不加掩飾的嫌棄,像是在看一位從醫院里逃出來的神經病患者。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他面無表情地問。
林念初:“我辭職了。”她本來在稅務局當文員,但是在一個月前就辭職了,因為這不是她喜歡的工作。
她想重新開始,重新回歸話劇舞臺。
程硯語氣淡淡地啟唇:“去找個班上吧。”
林念初先是一怔,但很快她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罵她閑出屁了,多管閑事。
真他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這么毒舌,怪不得你不紅!
林念初很想懟他,但看在一會兒還需要他幫忙的份上,咬牙忍住了。
不知不覺間,電梯下到了一樓。
退房的時候,他們倆才發現今天是情人節,因為大堂經理送了他們倆一束玫瑰花,并祝福他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
大堂經理很會來事,送花的時候只送給男方,這樣男朋友就能親自把花送給女朋友了。
常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程硯收到來自大堂經理的玫瑰花時,沒多說什么,轉手就把花遞給了林念初,卻面無表情,仿若一個沒有感情的送花機器。
林念初也沒多說什么,畢竟他們倆都住一間房了,別人誤會他們倆是情侶也正常,所以神色自如地收了花,還客客氣氣地對大堂經理說了聲:“謝謝。”
走出酒店大門后,林念初問了句:“你昨天怎么來的?”
她是開車來的,他要是沒開車的話,她就帶著他回家。
程硯簡意賅:“開車。”
林念初:“車停哪了?”
程硯:“南橋門口。”
“我也是。”林念初抱著玫瑰花說道,“一起過去吧。”
兩人一路無。
路經南橋酒吧的時候,林念初看到酒吧門口停了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后備箱大開,走過路過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堆放在車廂里面的一箱箱的新鮮玫瑰花。
車旁邊占了三個人,兩男一女,都穿著卡通絨毛睡衣,戴著帽子,穿著棉拖鞋,雙手插袖,盯著滿滿一車的玫瑰花發愁。
林念初本以為這是酒吧預備在情人節送給顧客的禮物,直到其中一位身材圓滾滾長相酷似加菲貓的男人率先開了口:“老板怎么給老板娘買了這么多花?怎么搬啊!”
另外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孩子接道:“還要給老板娘驚喜,怎么藏啊?!”
剩下的那位長相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嘆了口氣,憂愁道:“老板也是,干嘛要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老板娘那種臭直女也欣賞不來呀。”
聽到這三個人的對話后,林念初的內心不由自主地開始泛酸,都快成酸成檸檬精了。
為什么人家就能擁有美滿的婚姻和愛情?唯獨她的婚姻和愛情是一灘爛泥。
她現在對愛情和婚姻失望頭頂,卻又羨慕嫉妒恨別人的美好愛情,下意識地抱緊了懷中的玫瑰花,還不動聲色地往程硯身邊靠了靠,假裝自己也是有人愛的,并沒有與情人節這個節日格格不入。
這束玫瑰花,像是她身上的最后一塊遮羞布。
走到街尾后,她才與程硯拉開了距離,一邊從包里拿車鑰匙一邊說道:“我在前面帶路,你跟緊我。”
程硯“嗯”了一聲,也從呢子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了車鑰匙,朝著停在林念初身邊的那輛黑色suv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