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區休息了半小時左右,本來想吃點兒熱湯面,味道卻一難盡,饒是我對飲食沒多大要求,還是有些燒心,最后對付了點兒餅干礦泉水,我們便驅車離開。
兩天時間,對于椛螢來說,稍顯的枯燥了一些,于我來說,看累了符,就調息休息,精神休息的好了,夜晚少睡一會兒,恢復的也不錯。
第二天的傍晚,導航距離赤鬼村近了。
可明明應該抵達赤鬼村位置時,導航上的界面又變了,還要繞行好幾條路,才能到赤鬼村。
“奇怪了,拐錯彎了?”椛螢納悶的說了句,繼續按照指示驅車前行。
結果我們繞了兩圈兒,還是每到赤鬼村不足百米的時候,導航突變。
嘟嘟的喇叭聲響了起來,椛螢停了車。
我們剛下車,后邊兒范桀就跑了過來,他手中托著一塊圓溜溜的羅盤,喘了口氣說:“爺,甭開了,開不到地兒的,還真是少見,我們這一整個范圍,應該被動過風水,到這地方,除了羅盤和人,什么都不好使了。”
稍稍皺眉,我四掃周圍。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一條鄉道上,兩側零零散散有些村民的小二樓,居多的是一塊塊標準方田,百八十米左右,兩側就有岔路,深入村莊。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導航導不到赤鬼村,那就只能找人問路了。
“找個人一問便知。”我和范桀說道。
“我去,我去,這點兒小事兒。”范桀立馬匆匆朝著一小二樓走去。
很快,范桀就從那小二樓出來,走向另外一棟樓。
再過了一會兒,范桀回到我身邊,他眉頭皺得很緊,臉色也充滿了古怪。
“怎么了?”我問范桀。
“就見了活鬼了,我問赤鬼村,沒有一個人知道的……”范桀不自然的回答。
“這怎么可能?”椛螢脫口而出。
我點點頭,說:“或許是那村子早年發生過很多事情,兇厲異常,讓人不想提及,這不怪別人。”
“我去。”椛螢說完,復而循著范桀剛去過的方向走去。
范桀低頭沒吭聲,只是看著手中羅盤,又四下看著方位,眼中全是思索。
不多久,椛螢回來了,她稍顯的沮喪,搖頭說:“還真不知道,我拿了錢,照理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個村地址而已……還是沒用,看上去他們不像是撒謊。”
“可就奇了怪了,赤鬼村不可能不在的,導航上的地標得有人注上去,我們消息打探的也很清楚。”
“村里鬼動的手腳?”
“不,不是。”范桀搖了搖頭,道:“鬼咋改得了風水?”
“這片區域是風水問題……就是讓人分不清路,是有人不讓我們進去,標注地圖的人,可能也找不到赤鬼村位置,隨便標在了這地方,風水自然是亂的。”
我若有所思,問范桀看不看得明白?
范桀不自然的搖搖頭,一臉苦笑:“爺,不是我學藝不精,是這風水的范圍太大了,這就像是一個陣,我們不知道從哪兒進來的,眼前所看的一切,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人肯定是活人,但你瞧見那條路沒有?”
范桀的手指著一條岔路。
“路,就有可能是假的,你看著路在那里,走過去也在那里,卻會走到另外一個地方。”
“對,有可能是從那一邊回到我們主路上。”
轉過身,范桀又指著相反方向的岔路。
我吐了口濁氣,椛螢同樣聽得茫然。
“等老龔吧,就要天黑了。”我吐了口濁氣,說道。
“老龔爺?老龔爺也沒辦法的,陽算先生,是給人算命的,風水先生才是看風水局勢,分析地理,爺建議,咱們找個附近的鎮,任憑想要隱藏赤鬼村位置的人,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改那么大片區的風水,這村鄉范圍撐死了,鎮上肯定有人曉得赤鬼村!”范桀信誓旦旦的說。
我多看了范桀一眼,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看了幾秒鐘。
范桀稍有疑惑,可很快,他瞳孔緊縮,呆呆的看著我腰間的夜壺。
喉結滾動,他重重吞咽一口唾沫,喃喃道:“不可能的……陰陽先生級別的鬼?爺……不……不是吧……”
范桀額頭上汗珠豆大一顆,倒不是怕,是真覺得難以置信。
“噓。”椛螢豎起手指,示意安靜。
范桀:“……”
很快,天就入夜了。
鄉道上沒有路燈,最近的一處房子,離著我們也得二三十米,那些窗戶都亮了燈,卻沒人來看我們。
范桀的車是個靈車,但凡是正常人都覺得晦氣。
老龔的腦袋從紅白相間的夜壺中鉆了出來,第一瞬,他就輕咦了一聲。
腦袋稍稍一躍,便到了范桀的肩頭上,一雙鬼眼睜得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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