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德木盯著王舟,在一陣風聲之后,問道:“顧正臣當真到了晾馬臺?”
王舟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下回道:“顧正臣有沒有在晾馬臺我不清楚,但我清楚,顧正臣確實在山西,他在八月份的時候在平陽府,我親眼見過他。”
“你敢騙我,你什么身份,能見到顧正臣?”
額爾德木不相信。
呼蘭察上前,一把將王舟提了起來,刀子抽出,橫在了王舟脖子上:“你這等人,當細作都當不好,總管,我這將他宰了吧!”
王舟嚇得哆嗦不已。
一股尿騷味傳出。
額爾德木、哈日呼等人看著被嚇尿了的王舟頓時笑了,額爾德木眼見呼蘭察又要發作,擺了擺手:“若是徐達、顧正臣用他來當細作,那也太丟人了一些。放開他吧,你叫什么名字,從何處見到的顧正臣?”
王舟跪了下來:“我是王舟,洪洞縣丞,顧正臣的本家便是洪洞,在他認祖歸宗時,我見過他……因為我貪腐無數,聯合大戶欲奪其祖宅,擔心顧正臣秋后算賬,故此我一咬牙,便叛出了大明……”
額爾德木聽著王舟的話,思慮了一番,問道:“你說你背叛了大明,一路跑了出來,那我想問問你,邊關重地,你一個人是如何逃出來的,又如何出現在了運輸火器的隊伍里?”
王舟回想起過去幾個月的經歷,心酸萬分。
李伯勸阻自己不要逃,為了家人留下,可自己不想被顧正臣砍了腦袋,兩人起了爭執,不得不勒死李伯。后來用了些計謀,讓縣衙沒有追捕上自己,一路過了寧武關,到了朔州附近露了個臉,虛晃一槍,沒有向西出關,而是轉向東北方向。
只是千算萬算,運氣不好,在找辦法過河的時候,被軍士給抓了,然后當了壯丁運輸起了火器,后來關押在晾馬臺城內,五天之后被放了出去,讓自己跟軍隊夜間運輸一批糧草。
借著夜色掩護,這才找準時機跑了出去,然后就被呼蘭察帶人給抓了……
王舟將一路艱辛萬苦說了個清楚。
額爾德木看向哈日呼,哈日呼微微點頭,朝著王舟問道:“既然你被關在了晾馬臺,你為何不知道顧正臣就在城呢?”
“啊,顧正臣在城中?”
王舟后怕不已。
跑了一路,為的就是躲開這個家伙,結果你告訴我,跑了幾個月,結果跑到他身邊去了?
王舟趕忙解釋:“我不知顧正臣在晾馬臺,當時我被關押了起來,外面什么情況都不清楚,再說了,顧正臣也不會親自去見一個農夫啊……”
哈日呼皺了下眉頭,問道:“你說參與運輸了火器,當真是火器嗎?”
王舟抬手:“千真萬確,不僅有火銃,還有神機炮,我親眼所見。”
額爾德木低著頭思索良久,突然笑出聲來:“好一個細作,這是想要引誘我等去晾馬臺啊,那里一定是個陷阱,而你——是徐達或顧正臣的人!呼蘭察,給我切掉他一根手指,審問清楚!”
王舟渾身發冷,趕忙喊道:“我真的要投降元廷,我還帶來了其他秘密!”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