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生跟媳婦說了自己小弟的求偶目標,并順帶表了一下忠心:“你就是我的如花美眷。”
唐荷似笑非笑地看他,“哦?”
周南生也笑,情不知所起,情話卻越說越流利,“過來抱一下,你男人要出門掙銀子去了。”
唐荷順從地上前抱一下他,他卻把人抱緊了不撒手。
唐荷吃痛推他,“哎,疼呢。”
“一天見不著媳婦呢,”周南生沮喪道,松了力道把她圈在懷里,“多想把你變成小小一個,裝進袋子里帶走,想你的時候就掏出來看。”
唐荷失笑,踮起腳親親他的臉頰,“傻瓜。”
兩人正在膩歪,院子里周老爹喊著:“南生,走了!”
然后他略帶著笑意的聲音繼續響起,“兩小夫妻正是粘乎的時候,爹,要不咱給南生休息幾天再干活?”
周南生聽得意動,又聽他爺爺在外面咳嗽幾聲,卻是他娘先接了腔:“很快要過節令了,鋪上忙著呢,哪能缺了南生幫手。何況他兩人都成親了,大眼對小眼對一輩子的,差這兩人廝守不成?”
女人生了兒子熬白自己的頭,到頭來都是便宜旁的女人去了。
唐荷趕緊把周南生往門外推,“你干活去。”
周南生無法,跟他爹一塊出門做事了。
徐氏看唐荷出了屋,面色也沒有不快,只淡淡說一句,“日頭要高了,先把衣服洗了吧。”
“哎。”
周家村同唐家村一樣,有小溪貫穿整個村莊,村民日常在溪邊洗菜洗衣。唐荷用一個大木桶裝了全家的臟衣服,沿著楊氏指的路,來到溪水邊。
溪邊洗菜的大娘,洗衣的媳婦多有不認識她的,都略帶狐疑地看著她。
唐荷以微笑相對。自己尋了溪邊的一塊石板,放下木桶,挽了袖子開洗。
昨日去周家吃過喜酒見過新娘子的一個小媳婦打量她半天,終于認出來,一臉恍然地到,“你不就是小狗子叔家的三兒媳婦嗎?昨日上了妝,今兒瞅了半晌才認出來咧。”
唐荷笑,“昨日妝濃了些,見笑了。”
小媳婦連連擺手,“哪能呢,成親那日新娘都被畫得跟畫皮似的,要我說,今兒看你可俊多了。大伙兒說說,是不是呀?”
“是呀,南生真是好福氣,媳婦長得俊不說,人也爽快。”別的認出她來的小媳婦也善意地附和。
沒見過她的大娘小媳婦問明白了她的身份,也七嘴八舌地問她娘家在哪有啥人之類的問題。
唐荷笑著把能回答的一一回答了,不想答的都巧妙避過。女人的交情多是從聊八卦中建立起來的。
“往日都是東生媳婦來洗衣服,今日你也剛過門一天,怎么就讓你一個新媳婦干活了?是你婆婆分派的還是你大嫂呀。”
作為一個講究風度的現代女青年,就算諷刺、刺探也慣常把話裹在話中,只是穿越過來后唐荷就發現了,鄉民粗莽,不管是真心想取笑你,還是實意想打聽,他們都是大喇喇拿話問明白的。
唐荷略有些無奈,卻還是笑著答道:“我是家里一份子,干活做事是應當的。”
“小狗子就是有福氣,”早上澆完菜地摘了菜在溪邊洗的大娘接腔說道,“說進門的兒媳婦個個千伶百俐。”
“按我說,這誰同誰做一家人,講究的都是緣分。”另外一個大娘也感慨道,“小荷是吧?你嫁給南生也是福氣,他們家在咱們村可是頭一份的,日后有的是你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