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山澗,北行數里,終于尋到一處避風山洞,我和金剛炮找尋枯枝燃起篝火。
“她怎么辦?”金剛炮烘烤著換下的濕衣,指著坐在一邊正瞌睡的直點頭的黑瘋子。
“還能怎么辦,天一亮了送回去。”黑瘋子怎么來的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卻不能將她扔在這大山里,更何況她很可能跟我們有著某些淵源。
“咱倆身上一人一萬,存折上還有六十二萬,不行的話咱倆給她找個救助站,多給人家點錢讓人家好好照顧她,等咱倆回來了再想辦法安置她。”當年得到那一百萬的時候我身在軍營沒有身份證,所以都存在他的名下,他回去給他二哥娶了個媳婦,說是娶其實跟買的也差不多,花了不少錢。因此具體剩下多少我并不清楚。
“好。”我點頭同意,金剛炮的提議算是目前最可行的辦法了。
“老于,她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師姐?”金剛炮扔過一支煙。今天在山澗之中如果不是她的及時出現,這百余陰魂就夠我倆喝一壺的了。
“手法很像!”我揀出一根帶火枯枝點著了煙。“紫陽觀的觀氣門人能發出紫色靈氣的女人只有排行老六的慕容追風。”
“他們的名字怎么都帶個‘風’字?”金剛炮感覺好奇。
“道士和和尚不同,和尚講究的是舍棄一切,追求無我,所以和尚沒有姓氏,若有人非要問,他們會說自己姓釋,意思是說釋迦牟尼就是他爹了。道士不一樣,道士的俗家姓氏不改,你像大師兄馬凌風吧,‘馬’是俗家姓氏,‘凌’是師傅賜的名,而‘風’則是他們這一輩的輩分。”
“老于,那九位弟子都是誰你都記得嗎?”金剛炮又想指我的頭,看我面露不悅,趕忙手指一轉,指著自己的牛頭。
“記得。”我點了點頭,這個真記得。
“快說說,都叫啥?有啥本事?”金剛炮好奇心重,半臥下來瞪大了眼。
“大師兄馬凌風,號凌風子,精于控土之術,人品不咋地,這你都知道了。二師兄齊御風,號御風子,擅長的是凌空之術,也就是風行訣練的出神入化。他應該是后來的紫陽觀觀主。”
“怎么來了句應該啊?”金剛炮插嘴。
“因為乘風道人下山以后沒有再回去過,大師兄之下就屬二師兄法術厲害,為人也和氣,大家都喜歡他。三圣真人羽化之前應該會傳位給他。”我撥拉著柴火。
“三師兄龍騖風,號騖風子,練的是長生之術,乘風道人入門時,他已經七百多歲了,歲數比三圣真人還大。”
“多大歲數?”金剛炮目瞪口呆。
“七百多歲,九位弟子之中他是唯一的異類。”我又摸出了煙。
“異類?”
“他本體是條青石蟒,也就是你說的大長蟲”我點上煙。
“啊,你們的師傅怎么收了那么個玩意?”金剛炮對于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還是很難接受的。
“截教本身的收徒原則就是‘有教無類’,只要悟性好,禽獸之屬都可以求仙問道,得入山門。再說他修道有成,已經可以變幻形體了,平時跟人一樣的。”
“四師兄黃溯風,號溯風子,他是這幫人里最干正事的,觀氣之術上窺凌霄下探陰曹,明乾坤辨陰陽,不過悟性差了點,當年沖紫氣玄關時,關鍵時候忘了真,差點讓天雷劈死,幸虧三圣真人及時出手替他化解了。”
“哈哈哈哈~”金剛炮大笑起來,看我臉色不善,急忙閉嘴。
“人家再孬也沖破了紫氣玄關,不像你練了四五年了,還是個紅的。睡覺吧,我累了。”我說著扔下手里的木棍。
“別,別,別,我不笑了,你接著說。”金剛炮正聽的起勁,不肯罷休。
“五師兄葉傲風,號傲風子,五行歸金,可馭兵戈于千里之外,鐵器除外。這幾個師兄弟之間他和大師兄凌風子的感情最好。”
“為什么鐵器不行?”
“鐵隔陰陽,不受馭使。”
“六師姐慕容追風,號追風子,是九位弟子中唯一的女人,因為先天殘疾,所以性格孤僻,修習的法術也最為偏門,驅神御鬼屬她最厲害。”
“她有什么殘疾,是不是癡呆?”金剛炮回頭看了看正靠在石壁上呼呼大睡的黑瘋子。
“癡呆怎么練道法,她是個侏儒。”我小聲說道。
“侏儒?”金剛炮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老于,你說話真文明,直接說小大人不就完了嗎。那肯定不是她了對嗎?”金剛炮沖了山洞里面努了努嘴。
“軀體肯定不是,氣息很像,不過當年乘風道人好象跟她沒什么太多的瓜葛”我記憶里乘風道人和他的這位六師姐好象接觸的并不多。
“會不會她跟你一樣,投胎以后忘了什么?”金剛炮往火堆里扔了幾根樹枝。
“凌風和乘風當年都是身受重傷,無奈之下才做出那樣的舉動,正常的話修道的人活個幾百年很正常的,用不著干那蠢事。”我又點上煙。
“那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金剛炮打著哈欠。
“明天找個機會試試她就知道了,睡吧,老牛。”我也困了。
“說完再睡。”金剛炮倒挺堅持。
“七師兄也是個復姓,叫公羊倚風,號倚風子,五行屬火脾氣暴躁,擅長御氣控火。”
“八師兄溫嘯風,號嘯風子,是個不務正業的主兒,本來悟性很好,卻偏偏迷上了畫畫,沒少挨師傅罵。老九跟我同名同姓,號乘風子,擅長御水,說完了睡覺。”我困的要死,快速的將后三個說完,進了山洞靠著白狼躺下了。
“老于,你看你這些師兄姓馬姓羊的都有了,就沒個姓牛的嗎?”沒個本家,金剛炮很失望。
“沒有。”
“你再仔細想想啊。”
“哦,好象有一個。”
“太好了,叫什么風?”
“抽風!”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