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輕冉從來沒聽過他唱歌,況且他有聽障,所以對他的歌藝并沒有期待,但當他張口時,卻出乎意料的動聽,他本有著溫柔動聽的音色,加上無可挑剔的音準,一首簡單的民謠風歌曲,被他唱出了一絲纏綿的味道。
在他唱的時候,趙輕冉下意識轉頭去看他,他英俊不凡的側臉,在包廂迷離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夢幻。
不知是不是因為第一次當著別人唱歌覺得不自然,他的臉就如同歌里唱的那樣,露出了害羞的紅色。
趙輕冉一時有些恍然,腦子出現多年前那個坐在寫字臺前認真看書的沉默少年。
一曲唱罷,朱蕓蕓夸張地鼓掌:“同舟,你真是深藏不露,原來唱歌這么厲害,簡直太厲害,完了,我又要迷上你了。”
她語無倫次說得夸張,幸好許同舟聽不見,章海箍住她的脖子制止她的狂熱:“老子的最炫民族風唱得不好嗎?”
兩人再次打成一團。
趙輕冉回過神,對上轉向自己的許同舟:“同舟,原來你這么會唱歌,認識了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
許同舟淡淡笑了笑,只看著她,沒有說話。
因為許同舟的關系,沒到一個小時,趙輕冉就呼喚撤退,章海還想嚎幾嗓子,被周蕓蕓打了出來。
不過從ktv出來,并不代表今天的接風活動結束,許同舟再說先離開,趙輕冉也不好說什么,看他上了出租車才繼續和章海他們繼續下一個活動。
章海大舒了一口氣:“總算送走了瘟神,你知不知道許同舟在,整個氣氛都不對。”
朱蕓蕓不滿反駁:“你才是瘟神,剛剛看到同舟唱歌好聽嫉妒了吧,你就是從小嫉妒同舟,沒他長得帥成績沒他好掙得沒他多。”
看到章海被貶得跳腳,趙輕冉大笑。
章海氣呼呼道:“豬頭夠了啊!我奉勸二位女士,看人不能看表面,你們就是被許同舟的小白臉蒙住了雙眼。你們以為他真的老實巴交得跟小白兔似的,我跟你們說他就是匹狼,披著羊皮的狼,黑著呢!”
“喲呵!”朱蕓蕓陰測測道,“胖大海同志,你還會用比喻手法了啊?要是你以前的語文老師要知道該高興哭了吧!那你給咱說說同舟怎么黑了?”
章海切了一聲:“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
趙輕冉抱著手臂與朱蕓蕓一唱一和:“你說說看嘛,敢情我跟同舟當了那么年鄰居,還沒你了解他?”
章海翻了個帥氣的白眼:“那我說了。同舟轉來我們子弟中學不是初三么?他成績好性格內向老實一來就是公認的對吧?但你們知不知道他轉來的第三個月,我看到了什么?”
趙輕冉和朱蕓蕓異口同聲:“什么?”
章海故作得意:“我看到許同舟在咱學校后面那條巷子抽煙,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時有個不知是哪個年級的學生跑進去問他要煙,不知是不是被問煩了,他沒給人家也就拉倒,還把人給暴打了一頓,下手可狠了,那人比他還高還壯,愣是沒打過。我當時在圍墻里的樹上睡覺,正好看到這一幕。”
趙輕冉轉頭問朱蕓蕓:“你信嗎?”
“當然……”朱蕓蕓夸張拉高聲音,“不信啦!同舟那樣子像會打架的么?”
章海嗤了一聲:“我就說你們不會信。”他想了想,又道,“還有,你們記不記得我高一那會摔骨折過一次腿,在醫院躺了兩個月。”
趙輕冉睨了他一眼:“那是你自己作死非要往咱廠里那危樓里跑。”
“沒錯,是我自己往危樓里跑的。”章海點頭道,“但我上去的時候,正好撞見同舟下來,他肯定知道二樓的欄桿有問題,可他沒提醒我。”
“你怎么就確定他知道欄桿有問題?”朱蕓蕓不以為然地哼了聲。
“好吧,就算他不知道,可我摔下來時,他沒走遠,那么大響動我就不信他聽不到,但是他沒去喊人,害得我拖著條斷腿,走了好久才找到人幫忙。”
趙輕冉皺皺眉:“這個你就真是冤枉他了,你高一那會兒,同舟耳朵已經壞了,他也不是時時戴助聽器,當然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章海陰陽怪氣嗤了一聲:“反正你們都會向著他,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說著又道,“反正呢我就是不喜歡他!再說,這么多年我就從沒見過他談過戀愛,指不定心里有多變態,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勸你們離他遠點,尤其是輕冉,你現在回來了,還得跟他做鄰居。”
趙輕冉跟聽笑話一般,哈哈大笑:“得了吧,從小到大,你就沒少說過同舟的壞話,就沒見一樁說準的。”
“就是,同舟那叫潔身自好,你這種整日換女朋友的才叫變態。”朱蕓蕓附和:“而且現在同舟也在相親,準備戀愛結婚了。”
章海一副見鬼的樣子:“許同舟去相親?別人不知道他身家,咱還不知道?他一身家過億的it新貴,在你們看來長得跟仙兒似的人,需要去相親?我就說他變態吧!”
“他不是太內向了么?你以為跟你似的,路上見到個漂亮姑娘立刻會去搭訕。”朱蕓蕓實在是受不了男神被說變態,抬手去揍他:“你再說同舟壞話,小心我跟你爹媽告狀,說你在外頭干的些混賬事。”
章海邊躲邊無辜問:“我干了啥混賬事?”
“前段時間帶著個女人去婦產科算不算?”
章海膝蓋立馬一軟:“女俠饒命!許同舟他英俊瀟灑完美無缺是舉世無雙的好男人。”
朱蕓蕓和趙輕冉哈哈大笑,仿佛又回到幾個人插科打諢胡作非為的少年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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