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諾驚恐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到路邊的許同舟舉著手機看著他,夜燈下的笑容顯得特別詭異。
李一諾手忙腳亂地重啟手機,進入錄音文件后,卻發覺里面已經一片空白。
所有的希望瞬間破滅,李一諾只覺得自己仿佛從十萬高空跌了下來,氣急敗壞,渾身冰涼。他大吼一聲,將手機摔在地上,可憐的手機頓時粉身碎骨。
他往回沖到許同舟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你他媽真狠!”
許同舟云淡風輕笑了笑:“你何必這么沖動,文件本來還可以恢復的,可你偏偏要把手機摔碎。”
到了這一刻,就算再好的涵養,李一諾也無法忍受,揮起手一拳打在許同舟那漂亮又可恨的臉上。
碰的一聲。在夜色中響起。
他用足了力氣,許同舟往后趔趄兩步,堪堪才站穩沒讓自己跌倒,鼻子里瞬間流出了紅色的血液。
趙輕冉本正在過馬路,看到這一幕,差點失色驚叫,立刻拔腿跑過來,扶住許同舟的手臂:“怎么了?”
許同舟捂著鼻子擺擺手,似是痛苦地有點說不出話。
趙輕冉見狀氣急攻心,朝施暴的李一諾吼道:“你發什么瘋!有什么沖我來,干嘛欺負我老公?”
李一諾氣極反笑,抬起手虛指了指兩人:“冉冉,眼睛擦亮點吧!你身邊這個男人不是好東西,當初我們分手都拜他所賜,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說完,又看著許同舟怒道,“姓許的,我警告你,人在做天在看,你會得到報應的,有本事你就隱瞞一輩子,不然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許同舟捂著鼻子微微低頭沒有未回應,趙輕冉則是怒不可遏地斥道:“李一諾,我也警告你,要是你在打擾我和同舟的生活,別怪我不留一點情面。”
李一諾悲憤地抹了把臉:“你從來就沒有留過情面。若是你當年稍稍在乎一點我們的感情,你就不會讓你旁邊的人有機可乘,我們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冉冉,我如今并沒有一定要得到什么,只是想你認清現實,你旁邊的這個男人不是良人。我不想看到你以后哭。”
趙輕冉只覺得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如果同舟都不是良人,那這個世界上肯定就沒有什么良人。李一諾,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老公,但是我告訴你,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他。”
李一諾像是聽到笑話一般,輕嗤一聲:“欺負他?罷了,認識你那么久,現在才知道你也只是個愚蠢的女人。”說著又有點心灰意冷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們,我只是要看看你還會蠢多久。”
趙輕冉完全不想理會他說什么,只擔心許同舟的傷,扶著他上了不遠處的車。
進了車內,趙輕冉小心翼翼拿下他捂著鼻子的手,看到還隱隱在流血,趕緊抽了張面紙給他擦拭。
“嘶——”許同舟因為她的觸碰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輕冉忙不迭停下動作:“很疼?”
許同舟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有點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趙輕冉看了看窗外李一諾呼嘯而過的車子,怒道:“可惡!”
許同舟拉住她的手,搖搖頭:“不是什么大事,剛剛我們說話的時候起了點沖突,他一時沒忍住就朝我動了手。”
趙輕冉哼了一聲:“我從小到大就沒見你和人紅過臉,你能和他起什么沖突,還不是他找事!以前也沒見他是這種人,怎么過了幾年變成了這樣。”說著,慶幸地拍拍胸口,“還好當年果斷和他分手,不然指不定會被怎么家暴。”
許同舟神色不明地看了看她,輕笑了一聲。
回到家后,許同舟的鼻血是止住了,但鼻梁明顯腫了起來。趙輕冉給他找出藥邊擦邊開玩笑感嘆:“要破了相可怎么辦?以后我想轉手都轉不去了!”
許同舟將她攬在自己腿上坐好:“怎么?還想轉手?”
“那可指不定,要是哪天我用著不痛快分分鐘把你甩賣出去。”說完沒心沒肺哈哈大笑起來。
許同舟也不生氣,就是手不老實地往她衣服里鉆。趙輕冉怕癢推開他跳起來跑開,拿起遙控器開電視,電視中的江城頻道正在播放本地新聞,一個不知什么會議,一眾人群中,趙輕冉眼見看到臺長呂臺,他旁邊坐著一個她熟悉的年輕人,兩人似乎在探討著什么。
趙輕冉撇撇嘴調臺,沒好氣道:“李一諾還真是無處不在。”
調到省臺,正在播放一個行業頒獎晚會。上臺領獎的人趙輕冉恰好認識,她走過來興奮地拉著許同舟道:“你老板呢?他最近風頭可真盛,三天兩頭就看到他上頭條。”
許同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公司上了市,他每天被媒體追著其實也挺煩的,有時候還想推我出來給他擋一擋,我才不干。”
趙輕冉對他豎了個大拇指:“沒錯,保持低調是好品德。”
正說著,頒獎人也在禮儀小姐的帶領下上了臺。作為電視行業從業人員,趙輕冉對這位頒獎人當然也是認識的,還好巧不巧白天的時候,在人事處談起過,就是那位曾經在江城電視臺的臺長,現在省臺的副臺長,也是曾經對人事處說她放棄錄取改變她命運的那位關臺長。
趙輕冉本來說笑的表情僵住,看著關臺與比鄰網那位大名鼎鼎的總裁,熟稔地談笑風生,不知為何有些說不出的古怪滋味。
許同舟注意到她的表情,試探問:“怎么了?”
趙輕冉轉頭看向他,準備將今天在人事處聽來的事情告訴他,讓他給自己分析,但不知為何,看著他那受傷的臉,又將快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只笑了笑搖頭:“沒事,就是覺得你們老板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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