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點了點頭，“記得還我錢。”

“誒！好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凌媽是個精明女人，看了眼調解室內的姜家人，就知道接下來不是自己一家該待的了，帶著老公兒子就去外面等著。

只是凌大偉走到門口時，姜平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凌大偉！”

凌大偉身子一顫，他今晚對姜平的恐懼提升到了。

“你有個好媽媽。”姜平的語氣聽不出起伏。

凌大偉愣了愣，低低地“嗯”了一句，隨后快速跟上了他媽的步伐。

而一旁的柳如霜此刻卻心中不是滋味。

她看得出來，姜平本來沒打算輕易放過那個姓凌的小混混，可是就在他媽跪下來后，姜平卻回心轉意了。

現在這句話，更是證明了，姜平對凌大偉他媽的肯定。

那自己呢？

我作為姜平的媽媽，我有得到他的肯定嗎？

柳如霜惴惴不安地看向姜平，試圖能和他有眼神上的交流。

但是二人的視線剛一交匯，姜平就皺了皺眉，立刻嫌惡地挪開。

這個逆子！

柳如霜心中猛地升起怒火，他以前從來都不敢這么看我！

但下一刻，柳如霜就感到深深的頹敗。

自己，還有什么資格生氣呢？

自己疼愛的姜超，在三年內霸凌了姜平多次，就算是被那個姓凌的混混忽悠的，那也算做姜超參與了。

自己作為他們兩的母親，連這種事都沒有發現，卻是不稱職。

不過以后，我一定會對姜平好的！

柳如霜堅定的對自己說道。

只是她沒有意識到一件事，姜平現在，已經不是她稍微一釋放善意就會屁顛屁顛爬過來的小狗了。

“平平，媽媽先和你道個歉，超超他這些年欺負你，媽媽真的一點也不知情，要不然媽媽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你要怪就怪媽媽——”

“你剛剛說什么？”姜平突然打斷了柳如霜。

柳如霜一愣，“你要怪就怪媽媽？”

“不不不，上一句。”

“媽媽，絕對不會坐視不管？”柳如霜不明白姜平要說什么。

姜平卻笑了，“柳女士，你剛剛說，你不知情，你知情就會管我？”

“可是，兩年前，凌大偉第一次欺辱我的時候，把我的臉都打腫了，我的一根手指頭直到一周后才能動彈。”

“那個時候，我讓你來學校幫我處理了！”

“可你是怎么和老師說的，你還記得嗎？”

柳如霜一愣，表情瞬間慌了，“我，我那時候忙。”

“我問你的是：你還記得，你怎么和老師說的嗎！”姜平語氣加重。

柳如霜只覺得自己渾身在顫，“我，我不記得了。”

姜平笑了，他笑得很悲涼，“你當時說——”

“一定是我家那個剛從孤兒堆里找回來的小子惹的禍，他惹了人家就該被打。”

姜平盯著柳如霜，眼睛睜著，卻流出了眼淚，“你和當時的政教老師說完，就立刻以工作繁忙離開了，連一句老師的話都沒聽。”

柳如霜如遭棒喝，渾身發抖，“我，我不是...我那時候...我...”

“我那時候，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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