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鳳城淡然道:“張兄應該知道,你跟我說這些沒用。”
張靜之點頭,“我只想見甄教授一面,如果甄教授依然不愿意回去,我絕不勉強。”
傅鳳城道:“此事我無能為力。”
張靜之有些失望又似乎早知道是這么個結果,輕嘆了口氣,“是我冒昧了。”
冷颯將車開到了張靜之暫時下榻的別墅,張靜之下了車很有風度地向冷颯和傅鳳城道謝道別,似乎絲毫沒有因為方才傅鳳城的拒絕而不悅。
跟張靜之告別過后,冷颯調轉了車頭往傅家的方向開去,才開口問道:“你剛才是承認了那位甄教授就在雍城?”
傅鳳城道:“你以為我不承認,張靜之就會相信?”
冷颯眨了眨眼睛,這些官場上的人不是都最擅長打馬虎眼扯皮嘛?
“張靜之的為人,沒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還是不會開口的。”傅鳳城道。
“那位甄教授……”
傅鳳城眼眸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好一會兒才開口,“甄金宇教授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化學系教授,他同時還涉足生物學,醫學領域,是一位非常淵博的學者,你沒聽說過?”
“你是說…我想起來了,我記得五年前京城發生過一個傳遍全國的丑聞,內閣某位總長的公子害死了一位教授的女兒,為了掩蓋罪名買兇想要殺了教授全家。就是那位…甄教授?”
冷颯思索著腦子里的記憶,原主曾經的生活相對單調,消息來源自然也不多。這些事情也只是隱約有個印象,可見當時鬧得挺大的。
“我以為你很喜歡關注這些事情。”
冷颯嘆了口氣,“那時候我還沒上學呢,整天被關在院子里讓我娘押著繡花兒,你覺得我能知道多少?”
“繡花?”傅鳳城側首上下打量了她兩眼,“你捏得住針么?”
冷颯冷笑一聲,“我不僅捏得住針,我還特別擅長扎小人,你想試試么?對了,那個畜生后來怎么樣了?”
傅鳳城微愣了一下,才淡淡道:“死了,他家里也垮了。”
冷颯這才滿意地點頭,“那就好。”
傅鳳城輕哼了一聲,淡淡道:“去年年底才解決。”
冷颯驚訝地扭頭去看傅鳳城,傅鳳城道,“京城的情況比別的地方更麻煩,各方勢力交錯權貴云集,內閣畢竟不是各地督軍,能做的始終有限。”
冷颯偏著頭思索著,“張家想要跟蕭家聯姻,也是因為這個?”蕭家如今確實是不能掌權也不能參政了,但畢竟還是地頭蛇,手里應該還是有不少資源的。
傅鳳城道:“明年就該內閣改選了,能不能連任對張家來說很重要。”
內閣跟地方不一樣,傅家只要不遇上難以抵擋的時代巨變,傅督軍自己不作妖,基本上短時間內南六省只會穩穩地在傅家手里的。
首相的位置就不一樣了,那是幾年一屆輪流坐的。如果是傅督軍這樣的人也還罷了,大不了退了之后繼續回來當自己的督軍。但是張家卻不太一樣,張家是靠在京城的那一套班子一路往上選上去的,沒有自己的地盤。
冷颯忍不住敲了敲額頭,倍感心累。
身為一個孤獨的狙擊手,她為什么要考慮這些繁瑣的問題?
傅鳳城看了她一眼,“夫人不必多想,這些事情…暫時用不著你操心。”
“暫時?”冷颯挑眉。
傅鳳城卻不再答話,冷颯郁悶地在心里輕哼了一聲。
故作高深的狗男人太討厭了!
回到傅府冷颯停下車之后問了最后一個問題,“安夏如今這樣四分五裂的局面雖然還算平和卻并不穩定,難道就沒有人想過結束這樣的局面嗎?”
傅鳳城看著她,“自然想過,而且很多人都想。”
“但是…沒有人能做到。”傅鳳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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