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神佑島上發生了不少事情,反對回歸安夏的人不知怎么跟尼羅人搞到一起,竟然企圖發動襲擊對付安夏派來的人。他們倒也不是一定要將安夏人怎么樣了,但只要能控制住局勢,楚家大小姐年僅八歲,大長老性命垂危,二長老又是個不懂勾心斗角的,最后神佑島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到時候他們只需要將安夏人趕走,然后拒不承認前任楚家家主和大長老的主張,以安夏與神佑的距離還有安夏如今的局勢,難道安夏人還能派兵前來討伐他們不成?
哪怕就真的是如此,他們也完全可以帶著楚家上千年來積累的財富離開神佑島,從此遠赴異國逍遙快活也比所有的好處都被安夏人占了強。
只可惜跟他們合作的尼羅人并沒有告訴這些人安夏人在納加做了什么,如果他們知道的話想必會考慮考慮再行動。
這場突然發動的襲擊可以說還沒開始就已經被扼殺掉了。
龍鉞幾個留在城中,花了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將城里的叛軍打得潰不成軍。傅鳳城和岳理負責城外,悲催的色丹殿下逃跑不及,被傅鳳城幾炮打沉了逃跑的船,最后被迫跳海被海水泡得半死不活才被人從海里撈起來。
誰也不知道,傅鳳城到底是什么時候把大炮帶到神佑島來的,反正那艘漸漸下沉的船告訴所有人,那真的是炮不是煙花。
冷颯就是被轟隆的炮聲驚醒的,剛起身下床外面袁映聽到動靜就推門進來了,“少夫人,你醒了?”
冷颯點點頭問道,“怎么回事?不是說沒什么大事兒嗎?”沒大事還能用上大炮,傅鳳城不會把人家滄云城給轟了吧?
袁映笑道,“少夫人不用擔心,真的沒事。是大少聽說色丹王子要逃走了,所以才讓人開炮的,這會讓大家都在船頭看熱鬧呢。其他的早就已經結束了,龍少他們都回來了。”
被袁映拉著吃了點東西,冷颯才剛走出艙門就看到不遠處有人乘著一艘小艇飛快地朝著這邊而來。
等離得近了,一眼就看到站在小艇中最前面一個人正是傅鳳城。
鳳城身后的地上,衣著華麗的色丹王子再次成為了階下之囚。
“色丹一定會對安夏有心理陰影的。”冷颯思索了片刻做出了評價。
冷颯轉身下樓,二樓大廳里十分熱鬧絲毫沒有剛剛經歷了一場襲擊的緊張感。
宋朗正坐在球桌邊上俯身打球,穆親王和蕭軼然坐在一邊跟龍鉞說話,沈斯年和岳理坐在吧臺上端著酒閑聊。
張靜之和樓蘭舟…沒看見。
“喲,傅少夫人來了,聽說你今天又把孫銳給收拾了一頓?”宋朗回頭看向冷颯,挑眉笑問道。
冷颯道,“算不上吧,我也傷得很重。”
宋朗站起身來打量了冷颯一番,道,“不會吧,我怎么看孫銳被弄得跟條死狗一樣,還以為你虐待他了呢。”
冷颯也有些意外,她把孫銳關起來之前人可還精神著呢。就算是被她的創意嚇到了,也不至于就跟死狗一樣吧?
眨了眨眼睛,冷颯還是迅速撇清責任,“這不關我的事。”
另一邊蕭軼然聽到這話回過頭來笑道,“不關你的事,那就是傅鳳城的事了。”
話音未落就看到傅鳳城提著一個人走了進來,他顯然沒聽到前面的對話,淡然問道,“什么事?”
蕭軼然正要回答,就看到被傅鳳城提在手里的人頓時大驚失色,“色丹?!”
穆親王也是頭痛不已,“怎么又抓回來了?!”這好歹是個王子,而且還是個準王儲。抓了又不能殺,還特么要談判,談判煩死了好不好?!
色丹被傅鳳城隨意丟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哼。大約是在傅鳳城手里吃得虧太多了,這次色丹連掙扎都免了,被丟在地上也就直接躺著懶得動彈了。
傅鳳城走到冷颯身邊,抬起手剛要碰到她肩膀又停住了,輕輕扶住著她的手臂問道,“感覺怎么樣了?”
冷颯點頭笑道,“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傅大少堅持要她上藥還是有些好處了,至少她睡了一覺之后背上的擦傷撞傷都沒有變的更加猙獰也沒有那么痛了。
見她確實不像不舒服的樣子,傅鳳城這才點了點頭拉著冷颯走到穆親王和龍鉞那邊的沙發前坐下。
宋朗幾個也不打球喝酒了,都走了過來各自找位置坐下。這大廳本來就是個很大的休閑活動室,如今船上只有他們這些人倒是顯得十分寬敞。
傅鳳城看了一眼四周,“張靜之和樓蘭舟還在城里?”
沈斯年點頭道,“張少和樓少陪著卓女士在楚家,畢竟事情也不少。”要不是因為孫銳和色丹,他們也不會回來。
傅鳳城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握著冷颯的手靠著沙發閉目養神。今天一整天傅大少城里城外船上船下地奔波,確實是有些累了。
穆親王輕咳了一聲,看了看眾人問道,“這個色丹王子和孫銳,各位有什么打算?”他這個親王就是個吉祥物,有什么想法也只能作為參考,沒有決斷權。
同理蕭軼然這個皇子也是一樣的,所以要怎么做還是得看這些年輕人。
龍鉞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色丹王子得帶回京城再做打算吧?各位怎么看?”畢竟色丹的船沒了,就算他們想放人也不知道往哪兒丟。況且,好歹也是個俘虜,說不定還能換點什么。就是不知道尼羅人還肯不肯為了這位王子殿下出第二份贖金了。
岳理和沈斯年都表示贊同,宋少表示俘虜是傅鳳城抓的,就算傅少想帶回南六省當伴手禮都沒問題。
于是眾人齊齊看向傅鳳城和冷颯,傅鳳城睜開眼睛淡然道,“讓外交部給尼羅王室聯系,讓他們來領人。”沉吟了一下,傅鳳城又補充道,“這次可以少要點。”
蕭軼然不解,“為什么?他先動的手唉。”色丹自己手欠找死,沒被打死就該偷笑了,當然是要壓榨到尼羅王室吐血才行。
傅鳳城道,“上次陸次長要得太多了,色丹不值兩回價。尼羅國王多得是王子,要多了很容易什么都撈不著。不過…色丹殿下想必愿意自己把少的部分補上。”眾人同情地看著地上仿佛一灘爛泥的色丹殿下。
對哦,色丹身為最受寵愛的王子,這些年也斂了不少錢。國王那里少拿一點,再從色丹這里補上一點,也差不多了。
而且看色丹這個樣子,過了這次色丹要是還敢找傅鳳城的麻煩,那他們簡直就真的要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一個被打出心理陰影的未來國王,當然比一個野心勃勃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未來國王對安夏有利得多。
穆親王點點頭道,“行,今晚就聯系內閣讓他們早做準備。那么…孫銳你們打算怎么處置?”
大廳里一時間有些沉默,色丹不是問題,孫銳才是。孫銳本身也不是問題,他背后的孫良才是問題。
要不是有孫家少帥這個身份,孫銳早不知道被人弄死過幾百回了。
沈斯年蹙眉道,“以孫督軍的性格,應該會放棄孫銳。”孫銳那些兄弟這些年被壓制著,但也不是省油的燈。孫銳這回基本上是被傅鳳城給整廢了,回到孫家能活多久都不好說。
孫家那些人對待兄弟可不像傅大少對傅四少那么溫柔。
宋朗摸摸鼻子,看著傅鳳城,“孫銳那模樣,是你搞的?”
傅鳳城淡定地抬起眼皮看他,“不然?”
宋少帥沉默半晌,對傅大少豎起了大拇指,“佩服。”
孫銳私底下就是條瘋狗,只靠普通的毆打折磨是打不服他的。
穆親王嘆了口氣,看著傅鳳城道,“還是太沖動了。”孫銳廢了就廢了,但回頭孫良肯定會找傅家麻煩。
并不是說孫良有多重視這個兒子,而是傅鳳城廢了孫銳就是打孫家的臉,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
不過…反正傅政也跟孫良不對付,應該也不在乎吧?穆親王不太確定地想著。
傅鳳城微微點頭表示受教,但臉上卻沒什么懊悔的表情,依然是一臉平淡顯然并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宋朗看看眾人,“反正都這樣了,要不直接丟海里算了?”反正孫家肯定會把他們都給恨上,宋少是一點兒也不在乎,因為宋家和孫家本來就是沖突最大的。
弄死孫銳宋少只會覺得心情愉悅。
“胡鬧!”穆親王沒好氣地道,“行了,孫銳的事情還是回去給你們的老子解決吧。誰都別動他。”死人和傷人能一樣嗎?孫銳落到這個地步也是自己作死,至少在法理上怪不得誰。
龍鉞問道,“如果路上他自己死了怎么辦?”看孫銳那樣子不像是能長命的。
穆親王瞪了龍鉞一眼,“那是他命不好,你們不能對他動手!”他就想過幾天安生日子,不想再打仗了。
眾人都很給穆親王面子,稀稀落落地應聲表示自己絕不動手就是了。
反正孫銳那鬼樣子,讓人連動手抽他的心情也沒有了。也不知道這一整天孫銳在傅大少手里到底到底經歷了怎么樣的身心折磨?回頭還得去找人問問。
眾人一起吃了個晚餐,回到房間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冷颯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海面,神佑島四面環海,港口的景色也十分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