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傅督軍對他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在南六省的地界上誰也管不著他,因此不到三年時間整個南六省都換了一個面貌。原本那些自以為天高皇帝遠傅家管不著他們的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沒死沒散的也都安分下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在南六省的地界上想要活得好就得安分守己。
這樣的人,他要是當場拔槍殺了劉君崇,即便劉君崇是江城十大富豪之一,那也是白死。
“等等!”劉君崇后退了幾步才想起來自己背后還有一把槍,連忙又停下了腳步,滿頭大汗地道,“我…我說……”
徐少鳴有些意外地挑眉,他還以為這劉君崇怎么著也得撐上幾天呢,怎么這么輕易就招了?
其實這并沒有什么奇怪的,一個人如果擁有的東西多了,顧忌的事情多了,骨頭自然也就軟了。
傅鳳城低頭打量了劉君崇片刻,又重新坐回了沙發里。
這次他沒有再說什么,劉君崇自己就主動交代了,“我…二十多年前,我還是個一貧如洗的年輕小子。當時在京城遇到了一個貴人…他借了我一筆錢,也是他指點我來江城做生意的。后來我漸漸發了家,那些錢…是每年給他的放分紅。”
“是誰?”傅鳳城問道。
劉君崇連忙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背后蘇澤冷笑一聲:“不知道是誰你就敢收一大筆錢?不知道是誰,你每年幾百萬的給出去?”
劉君崇連忙辯解道,“真的,傅少既然能查到我每年給出去的錢,就應該也能查到…早年是直接將黃金和銀元送過去的。這幾年都是通過銀行的匯票,但…收錢的人是誰,我真的不知道啊。”
傅鳳城眼神微沉,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見狀劉君崇不由得一呆,顯然是有些不太明白傅少這是什么意思。
“傅少,這…我……”
傅鳳城一邊往外走去,一邊淡淡道,“等他知道什么了,再來告訴我。”話音未落,人已經踏出了大門。
大廳里,劉君崇惶恐地扭頭看向徐少鳴,“傅少這、這是什么意思?”
徐少鳴對他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什么意思?既然劉老板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就沒用了。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回雍城。”
說到這里還忍不住又伸手拍了拍劉君崇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去雍城好好待著,希望我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你還活著。給你提個醒兒,千萬別惹夏維安,他脾氣可不太好,”
蘇澤淡淡地瞥了徐少鳴一眼:把他嚇尿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徐少鳴聳聳肩表示我樂意。
酒店里,傅鳳城出去了之后冷颯也并沒有休息。
剛剛下船雖然腳踏實地的感覺很好但冷颯卻也沒累到想要躺下休息的程度。坐在房間里也閑著無聊,就干脆去頂樓準備去那里的觀景咖啡廳坐一會兒。
這會兒正是下午兩點半,時間早不早晚不晚的,咖啡廳里十分的安靜。
冷颯一進門就看到卓琳獨自一人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邊喝咖啡一邊翻看著一本書。
冷颯眼睛一亮,正想要過去打招呼就聽到身后門外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狙擊手的直覺還是女性的第六感,冷颯沒有上前也沒有退后轉身,而是往身側裝飾的柱子后面閃去,正好讓柱子完全擋住了自己。
下一刻,傅督軍從外面走了進來。
傅督軍在門口站了一下,才抬手對跟在身后的韓冉打了個手勢,韓冉恭敬地點了點頭站在門口并沒有再跟著傅督軍往里面走去。
冷颯眨了眨眼睛,懷著一種莫名激動的心情在柱子后面的位置坐了下來,并對另一邊準備過來服務的服務生揮揮手表示自己不需要服務。
服務生雖然不解卻還是沒有再往這邊來,確實有些客人只是想要來坐一會兒并不想喝咖啡或者吃什么東西。能進入江城大酒店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咖啡廳也是酒店設施的一部分,自然不會因為客人不點單就趕客。
卓琳背對著大門的方向并不知道有人進來了,依然低頭看著手里的書。
直到服務員過來問候,“這位…先生,歡迎光臨,請里面坐。”
其實服務生根本不想過來,這位…看起來有點嚇人。他們在這樣的地方工作也算是見多識廣的,自然也能知道這位的身份。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更加不敢接近。
但這位傅督軍站在人家女士背后這樣盯著人家看,總歸是不太好的。所以服務生與其說是想要過來服務,不如說是想要給卓琳提個醒兒。
卓琳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幾步遠的服務生,發現對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偷窺的冷爺激動地攥緊了拳頭。
如果一會兒兩人發生沖突,她站在卓女士這邊幫著爆打渣男會不會不太好?
沉默的時間比冷颯預想的短得多,卓琳看了看傅督軍神色很是平淡,“傅督軍,找我有事?”
傅督軍眉頭狠狠地跳了幾下,沒有說話。
卓琳看了一眼旁邊臉色有些發白的服務生,嘆了口氣道,“他不用點東西,你去忙吧。”
服務生這才倉促地點點頭,轉身溜走了。
大名鼎鼎地傅督軍看起來果然有點嚇人吶。
卓琳皺了皺眉,道:“有什么事情,就坐下說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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