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若跟在兩個人身后。
吳阿姨拉著王媽進去李臻若房間,走到衛生間給王媽看垃圾桶里帶了血的紙巾。
王媽蹙眉,說:“誰往小若房間亂扔東西的?”
李臻若心里默默想著,王媽這才是正常反應,如果換成是他,大概第一反應也是奇怪誰惡作劇往這里扔東西。
吳阿姨的臉色實在不好看,她說:“王媽,你說會不會是李臻若他……”
“胡說八道什么!”王媽有些不高興了。
吳阿姨說:“這間房間平時鎖了的,就我打掃衛生才開會兒門,昨天來明明都還沒有的。”
王媽聞,說道:“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鑰匙!”
其實昨天她打掃完了忘記關門,如果仔細回憶一下不至于這么驚慌,可是不知是不是心里太緊張,在這時候卻完全沒有回憶起來。
不過想來也是,一般上午她打掃衛生時,主樓這邊除了王媽不會有別人,實在不像是有人惡作劇的行為。
當然,誰也不會去懷疑一只貓。
李臻若努力盯著吳阿姨的臉,聽她說話聲音都有些打顫了。
王媽又說:“再說了,一張衛生紙,哪里就扯到鬧鬼上去了?”
吳阿姨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嘴上問道:“那你說,會是誰干的?”
王媽哪里知道是誰干的,她心里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只能對吳阿姨說:“反正你別咋咋呼呼亂喊,我下午跟臻泰他們說一說,查一查到底是誰惡作劇。”
或許是事關已經去世的李臻若,王媽有些氣憤,她讓吳阿姨用了個塑料封口袋把紙巾給裝起來,說是一定要找出那個惡作劇的人。
吳阿姨規規矩矩按照她吩咐的做了,可是臉色一直沒有恢復,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李臻若心想,吳阿姨可能是收了誰的錢做這種事情,她未必存了害人的心,可是事后也明白自己的行為帶來了什么樣的后果。李臻若當然不會去怨恨她,不是這張染血的紙巾也會是別的什么東西,如果對方找個女人來搞他的精液的話,事后知道了他會更覺得惡心。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吳阿姨當時把東西交給了誰?
李臻泰、李臻自還是……李臻然?
吳阿姨打掃完清潔就直接回去了右邊的小樓,李臻若想要跟過去看看,結果半路上被王媽給抱了回來,讓他安靜在這邊待著。
后來他溜到外面院子里,看到吳阿姨正在用洗衣機洗衣服,她臉色蒼白,可是并沒有跟什么人聯絡,也沒有和別人說過什么。
李臻若不可能一整天寸步不離盯著吳阿姨,這時候他有些痛恨自己身為一只貓的無能為力,如果他是人,至少還能想點什么辦法監聽吳阿姨電話,看看她有沒有給誰通風報信。
可惜都只是存在于腦袋里的想法,李臻若自己無能為力。
這一天下午,李家三兄弟都沒有在外面應酬,而是回家吃晚飯。
李臻若習慣性地爬到李臻然腿上,剛剛開飯,王媽便把今天吳阿姨在李臻若房間里發現沾了血的紙巾的事情給他們說了。
幾個人的臉上同時出現一絲愕然,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李臻若眼睛一眨不眨,想要查看他們表情。
李臻泰先問道:“什么紙巾?”
王媽把塑料袋裝起來的紙巾拿出來給他們看。
李臻泰蹙起了眉頭。
李臻自則挑了挑眉,說:“誰會做那么無聊的事情?”
李臻若突然發現自己看不到李臻然的表情,他一下子蹦上飯桌,朝著長方形的餐桌尾部走去,在這個角度能夠同時觀察三個人的神情。
李臻然是最冷淡的一個,他甚至還慢吞吞喝了口湯,問王媽:“當時除了你跟她,還有誰在嗎?”
王媽搖了搖頭,“就我跟她。”
李臻泰眉頭依然皺著,“不是吳阿姨在裝神弄鬼吧?”
王媽說道:“不像啊,她臉都嚇青了。”
李臻自聞笑了一聲,“她怕個什么勁兒?又不是老四現身了。”
王媽看著他,勸阻道:“別說這種話。”
李臻自聳聳肩,不說話了。
李臻泰一臉不解,“一張紙巾?沾了點血?代表了什么?”
王媽也不明白,只是搖頭。
李臻然用紙巾擦了擦嘴,動作優雅,突然說道:“其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叫吳阿姨不用害怕,這個世界總歸沒有鬼的。換句話說,老四就算回來,冤有頭債有主,找不到她頭上。如果是有人裝神弄鬼,恐怕就不只這一次,看看他接下來還要做什么。這件事情就不必宣揚出去了,叫吳阿姨也管好嘴,不要搞得李家上下都緊緊張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