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華毅邦打了岔,李臻若也沒來得及問李臻然那個所謂的慈善晚宴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直到那天晚上,李臻若側躺在李臻然床邊上,一只手撐著頭,問他:“你要去那個慈善晚宴嗎?”
李臻然正在看手里一份測評報告,眼睛也沒斜一下,問道:“哪個?”
“仁愛那個,”李臻若說。
他在人類和貓的形態之間變幻時,始終沒辦法給自己搞一套衣服來,到現在干脆就懶了,裸著就裸著吧,反正他李四少過去身材頂贊,女人都喜歡得不得了;現在雖然瘦弱了一些,不過看樣子李臻然挺喜歡的,給他一個人看無所謂。
李臻然聞,只是“嗯”了一聲。
李臻若在等他下文,結果過了兩分鐘才發現他沒有下文了,便湊近了把下巴搭在他肩上,問道:“去嗎?”
李臻然這回轉頭看他一眼,“去哪兒?”
李臻若覺得他是故意的,拉下臉來看著他不說話。
李臻然伸手捏了捏他的下頜,安撫他愛生氣的小貓,說:“你想去?”
李臻若沉默一下,猶豫自己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然而李臻然已經看穿了他,“你想去做什么?這個晚宴有什么特別的?”
李臻若總不能說自己想去打探一下李臻自和岳紫佳有沒有什么□□吧?
見李臻若不回答,李臻然說:“我在考慮,沒什么事可以去看看。”
李臻若看他一眼。
他接著說:“可我沒說要帶你去。”
李臻若已經熟悉他這些把戲了,心說李臻然對于玩弄他這件事倒真是永遠不會厭,默默嘆一口氣,下頜靠在李臻然胸口,抬起眼睛看他,“帶我去。”
李臻然看著他不說話。
李臻若偏著頭把臉貼在了他胸口,手輕輕拉住李臻然放在床邊的那只手,手指與他扣在一起。
這個動作他做起來挺惡寒,記得以前有個很可愛的小女朋友就常這么跟他撒嬌,當時他吃這一套,現在李臻然應該也吃這一套。
說起來,李臻然或許是個天生的同性戀,只是他未免掩藏得太好,跟他一個屋子生活了二十多年,家里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就他過去也以為李臻然只是私生活比較干凈,說不好聽了就是個性沉悶保守,結果沒想到他倒是比誰都會玩。
李臻若這個動作做久了,有些汗顏自己的自甘墮落。
李臻然好一會兒沒反應,后來突然揪住李臻若的頭發逼得他抬起頭來,說:“你在走神?”
李臻若心里埋怨死變態這也發現了,身體反應倒是很快,沖著李臻然的嘴就咬了下去,后果自然是把李臻然翻身壓在身下,又一直胡搞到了大半夜。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不只李臻自神色奇怪地看著李臻然,就連溫純和李臻泰也眼神微妙,時不時朝李臻然看上兩眼。
而李臻若這時不得不佩服李臻然,他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之下,還能夠面無表情姿態坦然地坐在餐廳的椅子上,一邊剝雞蛋一邊招呼李臻若過去。
李臻若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過去的好,可是每天都是這么過來的,突然表現出抗拒才更奇怪吧?
他拖著尾巴走過去,跳到李臻然腿上。
在李臻然喂李臻若吃雞蛋的時候,王媽端著空盤子從他身后走過,突然停下了腳步,說:“哎喲,臻然,你床上是不是有跳蚤啊?你看脖子上怎么咬了好幾個庖?”
李臻若沒忍住,嘴里的蛋黃噴了出去。
這一下子好了,整間餐廳里的人目光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就連剛剛拄著拐杖走過來的李江臨也問道:“怎么回事?”
李臻然很冷靜,他不急不躁地收拾了身前的殘渣,對李江臨說:“貓打了個噴嚏。”隨后又跟王媽說,“可能是吧,你不說我都沒注意,找人把我房間的東西都換一換吧。”
王媽應了好。
李臻然隨后拍一下李臻若的屁股,說:“滾下去。”
李臻若立即便滾了下去,躲到一邊吃他的貓糧去了。
李江臨在飯桌旁邊坐下,問李臻泰和溫純,“明天去拍婚紗照?”
溫純說:“已經定好了,去塞班拍。”
李江臨點了點頭,“快結婚了,這幾天出去就當作休息,回來差不多就該準備辦婚禮了。”
李臻泰笑了笑說:“是啊。”
溫純則只是微微一下,然后低下頭用勺子舀起碗里的麥片。
李臻泰和溫純飛去塞班島拍婚紗照了,李臻若覺得他們的婚禮實在太著急,現在去拍了婚紗照,回來不到一個月舉行婚禮,然后又要去希臘度蜜月。
而同時,慈善晚宴的時間眼看著也到了。
那天下午,李臻然讓華毅邦陪李臻若去買了套禮服,又去打理了一下頭發。
李臻若不喜歡李臻然的理發師,覺得對方不夠新潮時尚,可是華毅邦聽了李臻然的吩咐帶他出來,沒有給他選擇的余地。
華毅邦直到現在還是混亂的,雖然他聽到李臻然喊這個青年“團子”,也看到每天李臻然帶來的貓消失換作一個漂亮的年輕人出現,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只貓。
是啊,誰敢相信呢?
李臻若見到華毅邦都快憋到內傷了也不開口問,便也就閉嘴不跟他說,憋死他。
換了一套得體的深色西裝,頭發被打理得服服帖帖,李臻若看起來就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公子,走起路來微微昂著頭,姿態溫雅得體。
華毅邦取下眼鏡,用眼鏡布仔細擦了擦。
李臻若走到沙發旁邊坐下,一手搭著華毅邦的肩膀,問道:“小華哥,你說李臻自和蘇瑤是不是有一腿?”
這個問題來得太過突然,以至于華毅邦愣了愣,緩緩將眼鏡戴上,說:“我不知道。”
李臻若想要問的本來就不是這個,有些事情李臻然不知道,但是華毅邦未必不知道,他與蘇瑤走得近些,說不定會知道一些李臻自不可告人的隱私。
于是接著問:“那李臻自和岳紫佳呢?”
華毅邦聞,朝李臻若看去,“為什么打聽這個?”
李臻若說:“好奇。”
華毅邦搖頭,“我不知道。”
唉,好像沒有人知道。不過想來也是,正是這段關系足夠隱秘,李臻自才會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給岳紫佳去做吧。
跟著華毅邦回去韻臨。
進李臻然辦公室的時候,李臻若忘記了敲門,打開門見到里面站了個人才微微一愣,本來想關上門出去,卻發現站在里面的人是嚴修杰,不禁便停下了動作。
嚴修杰見到有人來,對李臻然道:“那我先出去了,李先生。”
李臻然點了點頭,對李臻若說:“進來。”
與嚴修杰擦身而過,李臻若看著嚴修杰背影,問李臻然:“他過來干什么?”
李臻然本來順手在收拾桌面上的東西,聞停下動作,看著他道:“你認識他?”
李臻若沒有承認卻也沒有急于否認,害怕顯得此地無銀,只是看著嚴修杰遠去的背影說道:“長得好帥。”
李臻然動作一頓,手里的書重重放了下去,身體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翹起一條長腿問他:“有多帥?”
李臻若轉頭朝他看來,突然笑了笑,說:“比你還差些。”
李臻然冷眼看他。
李臻若走過去在他腿上坐下,抬起手臂摟住他脖子,說:“差遠了。”
李臻然依然頂著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手卻是摸上了李臻若的大腿。
李臻若連忙抓住他手,說:“別鬧,這里是辦公室。”
辦公室其實沒什么,可這里是李臻然的辦公室,想想還真是夠刺激的。
李臻然聞竟然當真停下了動作,只是看著李臻若不說話。
李臻若也看他,見到他輪廓俊挺的鼻梁,薄削清淡的嘴唇,突然便有些情不自禁,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心說自己什么時候審美已經扭曲到了這種地步,看到美女沒什么想法,反而是對著一個男人會心動不已。
結果被李臻然這么反問了兩句,李臻若始終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發現最近的情況經常是這樣,他的問題李臻然很少正面回答,反問他兩句他就心虛,結果給對方把話題繞遠了就沒有再繞回來。
晚上與李臻然一起出席慈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