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若要搬家幾乎沒什么可收拾的,就連衣服都沒有,空著手住進了駱飛給他準備的房子。
所謂的職工宿舍,其實是駱飛不想讓他繼續和鳳俊元擠一起睡覺準備的套房,距離離公司很近,周圍環境也還不錯。
房間里面家具齊全,就是還缺一些生活用品。駱飛這個老板很體貼,讓公司給他預支一個月工資,搬家的時候讓他自己添置。
李臻若去超市,干脆搬了一個貓窩回來,這樣就犯不著買一套床上用品了,他自己睡著也沒什么不習慣。
晚上李臻若一個人待在房間里看書。他讓宋鈞去學校圖書館幫他借了許多物流專業相關的書,他自己現在還什么都不懂,只能夠靜下心來多學習。
看書看累了,李臻若去洗澡,吹干頭發,變成貓把自己卷一卷,縮進貓窩里面去睡覺。
駱飛總的來說是個挺好相處的老板,而且他身邊也不止李臻若一個助理,李臻若目前的工作相對來說還算輕松。
李臻若對于駱飛到底是個什么身份產生了不小的好奇心,最開始,他的身份證也是李臻然通過駱飛的關系幫他辦理下來的。
李臻若不是沒有生活常識,要辦一張□□容易,這么短時間搞一張真的身份證,他相信駱飛背后一定有個不小的后臺,要不然就是駱飛其實并不是人。
是什么?像他師父一樣的大妖怪嗎?
對于這個問題,李臻若好奇問過鳳俊元。
鳳俊元“啊”一聲,說:“我不能告訴你。”
李臻若奇怪道:“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鳳俊元就是斬釘截鐵一句話:“不能說。”不管李臻若用什么辦法,都撬不開他那張嘴。
那天下午,駱飛有事情帶著另外一個助理徐升文出去了,留下李臻若在公司留守。
李臻若在辦公室里翻看資料,不久之后接到了徐升文的電話,讓他把駱飛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帶過來。
掛了電話,李臻若照著徐升文的吩咐,在駱飛辦公桌上找到了牛皮紙袋里面的文件。
他拿著文件,讓公司的司機開車送他去徐升文交代的地址,那地方是市區一個商業會所,里面有洗浴桑拿。中午駱飛出去的時候是說跟人談生意,現在李臻若不禁腹誹駱飛這生意談得還真是逍遙。
司機將他送到地址,李臻若下車后一邊往里走一邊給徐升文打電話。
徐升文在包間門口等著李臻若,見他趕來,說道:“jason,你把文件給駱先生送進去吧。”
李臻若本來都打算把文件遞給徐升文了,這時只好收回手,確認問道:“我去?”他不明白為什么不是徐升文送進去而要讓他去,不過徐升文作為前輩,自己還在實習期,自然是會聽從對付的吩咐。
徐升文聞只是笑著拍一下他的肩膀,說:“去吧。”
李臻若于是拿著文件要朝包間里面走去,結果被包間門口的服務員攔了下來,客氣地說道:“先生,請先更衣。”
“更衣?”李臻若抬頭看一眼包間門上方,沒有看到什么明顯的標識。不過他還是聽從服務員的要求,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去旁邊的更衣室更衣。
回頭看了徐升文一眼,只見到對方對他和氣地笑了笑,有點意義不明。
李臻若被帶到更衣室換上了浴袍,其他貴重物品全部守在更衣室的衣柜里面,只用防水袋將文件裝起來,便穿著拖鞋回去那個包間。
一打開包間門,鋪面而來的水汽里面裹著熟悉的味道。
李臻若抽抽鼻子,他能清楚聞出來其中屬于李臻然的味道。
這個包間里面是一個浴池,旁邊還有個房間是桑拿間。
包間里有三個人,駱飛正趴在按摩床上,身上蓋著浴巾,旁邊一個年輕男人在幫他按摩肩膀,而浴池里有個人背對他坐著,不用看李臻若也知道那是李臻然。
李臻若只是看了一眼李臻然背影,隨后朝駱飛方向走去,說道:“駱先生,我把文件帶來了。”
駱飛抬起頭看他一眼,只是“嗯”了一聲,沒有別的表示。
李臻若看那正在給他按摩的年輕人眉眼清秀,心里后悔自己把手機留在了更衣室的柜子里,不然應該拍兩張照片發給鳳俊元看的。
駱飛沒有吩咐,李臻若干脆就站在旁邊不動了。
這時,浴池那邊傳來水聲,李臻若下意識轉頭去看,見到李臻然正打算從水里起來。
李臻若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人,又轉頭去看李臻然,見他站起身之后并沒有立即出來,而是拿了一件浴袍披上,才從浴池里面跨出來。
李臻然好像瘦了。
其實距離最后他見到李臻然那天,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李臻若卻覺得李臻然好像真的瘦了,他目光盯著李臻然清晰可見的鎖骨還有線條越發鋒利的下頜。
直到李臻然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李臻若在移開目光。
“小團,”駱飛突然說道,“把文件念給李先生聽聽。”
李臻若點點頭,走到李臻然身邊打開防水袋將文件拿出來,這時李臻然朝他伸手,“我自己看吧。”
沒有得到駱飛的同意,李臻若并沒有立即把文件遞給他,而是看向了駱飛。
駱飛說道:“給李先生自己看吧。這份就是我跟你說上面出的文件,政策會變,價格變動也是自然而然的,你可以不急,等到上面正式文件下來了,再考慮要不要后悔。”
后面這句話就是對李臻然說的了。
李臻然接過文件,并沒有急著打開來看,而是看向李臻若,說:“我記得你叫沈鷺鳴?”
李臻若對他說:“現在我叫李團。”
李臻然點了點頭,“可以坐一會兒等我嗎?”
“當然,”李臻若在他身邊坐下來。
李臻然翻開文件,卻是對李臻若說:“大學不讀了嗎?”
李臻若應道:“我現在也沒有辦法繼續讀大學了。”
李臻然問他:“那女朋友呢?”
李臻若說:“我可以等她畢業。”
隨后兩個人短時間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