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著李信的一番話,太子李銘眼睛微瞇,眉宇之中帶著一絲詫異地望著李信。
片刻,李銘的神色又恢復正常。
他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心中卻在思索著李信剛才那一番話中的深意。
賺錢,過富家翁的生活?
沒啥追求?
這話中有話啊!
難道三弟這是在向自己表明,無意爭奪皇位嗎?
這番話,究竟幾分為真,幾分為假?
李銘端起酒杯,小口喝了一口,淡淡道:“三弟的追求,未免太小了吧。
畢竟,身為一品親王,單單俸祿以及藩地稅賦,足以超過天下無數富家翁了。
三弟已經過上了這樣的生活,怎么能不再進一步呢?”
咯噔!
李信心頭一震,沒想到太子李銘竟然問出了這樣的話。
這無疑是直接撕破了窗戶紙。
是時候到了考驗演技的時候了!
李信手中端著的酒杯,咣當一下掉落在地面上,酒水全然撒了出來。
看著這一幕,太子李銘眉頭微皺,一雙眼睛仍舊像鷹隼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李信。
李信眼睛中露出一絲驚恐,滿臉驚慌地道:“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雖說咱們是兄弟,不過尊卑有序,弟弟我還是知道禮制不能逾越。”
“唉,隨口一說,三弟不必如此認真。”
太子李銘淡然一笑,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重新換了一個新酒杯,喝著東寧燒酒,李信心中也在思索著自己剛才那一番回答,能否打消太子心中的疑慮。
恐怕是不能的!
畢竟,自己就藩東寧城、刺殺、借刀殺人等等,那可都是針對自己的。
幕后黑手,昭然若揭。
又豈是三兩句話,能夠打消心中疑慮的。
不過,李信也不管了。
既然有些事情擺脫不了,那就只能認真應對了。
“三弟啊,”
太子李銘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既然三弟追求如此簡單,那皇兄我自然要幫一幫三弟了。
這慶余商行的生意如此之好,成本卻又居高不下,這樣一來又怎么能賺取太多錢呢?
而皇兄我這邊,正好有一些資源,可以幫助到三弟。
不如你我兄弟兩人聯手合作,在京城制造香水進行售賣,降低香水的成本。
到時候,賺取的利潤咱們兩兄弟來分,三弟以為如何啊?”
李信一愣,他沒想到太子竟然如此不依不饒,這么想要得到香水的制造方法。
“你也知道,”
李銘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咱們大乾國的香料,大都是南洋那邊通過工部來的。
皇兄我這邊,還是可以獲得便宜的原材料。”
李銘的聲音在工部二字上,明顯有一些重。
工部?
李信愣了愣,恍然明白現如今的工部尚書乃是太子一派的嫡系成員。
也就是說,工部是在太子控制之下。
而工部運送來的香料,自然也是太子掌握之中。
最關鍵的是,工部手底下還有上百艘海船,專門往來大乾國與南洋等地之間的航路。
這種勢力,不容小覷!
若是將香水制造,放在京城,那就遠離自己掌控了。
到時候,就算是工人全部是鐵桿心腹,但是太子可以通過每天使用的材料,加以研究,或許就能摸索出香水的制造方法了。
若是再從中收買一兩個技術工人,就更加簡單了!
對于太子的這個主意,李信還是有些猶豫。
不過李信更明白的是,太子李銘口中的工部,可不僅僅只是想在香料上面做文章,恐怕也會在海船上面動點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