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沉地說:“你最好別去,金不換之前說過,如果現場出現一個警察,他就不把我爸交出來了。”
耿直不說話了。
顯然他也是聽過這件事的。
隔了很久,耿直才繼續說:“所以我才找你商量,看能不能讓我的人混進你隊伍里?”
原來耿直打的是這個主意。
別看耿直貴為一城的公安局長,可連他也不能隨隨便便進入金家,除非確定我爸真的出現,他們才能拿著拘捕令進去。可是他們要在門外,金不換又不會讓我爸現身,真是矛盾。
所以耿直才想到了這個主意,混到我們的人群里面,和我們一起攻進金家,這樣就方便他下手了。
可是這樣的話,我努力那么久不是給他做嫁衣裳了?
我爸死在金不換手里和死在政府手里有啥區別?
于是我還低著頭不說話。
“你自己考慮考慮吧,你爸落在我們手里,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判一判也得大半年了,在金不換的手里,明天就得死。我也可以老實地告訴你,別想著能保釋出去,我已經下過嚴命令了,誰也救不出你。”
耿直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接著進來兩個警察,要把我帶到稽留室里。
稽留室和拘留所可不一樣,稽留室就是警局內部的一個房子,用來暫時關押還未審訊完成的人。稽留室有好多個,有的大有的小,大的能放十幾個人,小的可能也就一兩個人。
我就被帶到了一個還算大的稽留室里。
里面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男的,只有一個女的。
嗯,金巧巧。
金巧巧應該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像她這種身份,能來一次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也就是她爸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早就把她撈出去了,耿直也不讓她打電話,鐵了心要給她一個教訓。
所以金巧巧滿臉不爽,別提有多黑了。
不過她待遇還算不錯,坐了稽留室里唯一一張椅子,那是一張長椅,其實能坐四五個人,但是金巧巧一個人霸占著,不讓任何人坐,其他人都縮在墻角。這肯定不是耿直的安排,估摸著是金巧巧進來以后自報家門,大家知道她是金不換的女兒,當然誰也不敢和她爭了。
這種暫時的稽留室肯定不會像拘留所那樣分類嚴格,反正什么人都有吧。
此時此刻,金巧巧大剌剌坐在長椅上,一只腳還踩在椅子上,看誰不順眼就開罵,說這個長得丑,那個太寒磣。大家忌憚她是金不換的女兒,當然敢怒不敢,全部龜縮起來。
我進去后,金巧巧又指著我罵起來。
她的心情不好,覺得自己能有現在全是因我而起,當然要在我的身上狠狠發泄,各種臟話都往我身上懟。
但我實在沒有心情和她斗嘴,我還在為我爸的事發愁,和她有什么好說的?
我也沒搭理她,自個找了墻角坐下,滿腦子盤算該怎么辦。
金巧巧罵累了,也就不再罵了,白了我一眼,罵了聲慫貨,稽留室里終于安靜下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反正窗外是黑洞洞的一片,稽留室里大部分人也都昏昏欲睡,金巧巧早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就在這時,門打開了,一個身強體壯的漢子低頭走了進來,確實很壯,壯到男人看到他都會心生畏懼,而且一臉殺氣,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這樣的人,走在街上都沒人敢和他對視。
稽留室里的人都是老油條,看到他后紛紛低下頭去,盡量避免和他目光對視。
漢子掃了一圈,終于找到唯一的椅子,大步走到金巧巧的身前。
金巧巧還在睡著,而且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
漢子抓住她的衣領,使勁抽了她一個耳光,又隨意把她往旁邊一丟。
“滾!”漢子低聲罵了一句。
“砰”的一聲,金巧巧像狗一樣被甩在地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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