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報告!”
門外,傳來兩聲喊。
是陳科和范漢毅的聲音。
鐘儒愣了下,沒好氣道:“進來!”
很快,陳科和范漢毅就推開門,并肩走了進來。
一進門,兩人就將辦公室環顧一圈,尤其是盯著墨上筠看了好一會兒。
墨上筠忽略掉朝她擠眉弄眼的兩人。
早察覺到門外有動靜了,但沒想到,是他們倆在“偷聽”。
“你們倆來這兒做什么?”鐘儒擰著眉頭問他們。
“來看看。”范漢毅率先回答。
“對對對。”陳科附和道。
鐘儒被他們氣笑了,“是來看戲的吧?”
“沒有沒有。”
“路過路過。”
兩人異口同聲地否定。
鐘儒掃了他們一個冷眼。
然而,就算再有威嚴、有氣勢,配上他那張愈發圓的臉,任何眼神都沒那么嚇人。
“這個,”陳科刻意看向墨上筠,“專門來挨罵的吧?”
“墨副連,你也不要覺得丟臉,我們都被營長罵過。”
范漢毅笑瞇瞇道,但那種“看戲”的意思,卻從眼角眉梢流露出來,沒有半分遮掩。
墨上筠默然地看他們。
鐘儒和指導員對視一眼,也算是看出來了。
這兩人是來打圓場的。
不過,也沒制止。
按照剛剛那氣氛,繼續發展下去,非得鬧到不可調節的地步。
這兩人調節一下氣氛,多少能讓他們都冷靜下來。
“不丟臉,”墨上筠微微垂下眼簾,理了理衣袖,慢條斯理道,“被鐘營長教導,是我的榮幸。”
陳科和范漢毅互相看了一眼。
上道。
就說這丫頭上道吧。
順著臺階往下走,不鉆牛角尖,厲害著呢。
雖然這“恭維”有些假,但多少讓鐘儒臉色好看了點兒。
“走走走,”鐘儒煩躁地擺手,“都走,別在這里耽誤我時間。”
全部都走。
陳科、范漢毅、指導員三人交換了下眼神。
那意思是,如果墨上筠不走,就架著她走。
可惜的是,他們還在用眼神交流,墨上筠已經泰然地出了門。
三人很明顯都有些失望。
陳科盯著墨上筠的背影看了一眼,道:“我還有點事跟營長匯報,你們倆先走吧。”
范漢毅和指導員了然,點了點頭,隨著墨上筠一起離開。
不多時,辦公室就靜了下來。
鐘儒坐了回去,一派嚴肅神情,早沒被墨上筠氣得怒不可遏時的模樣。
“想為她說好話?”鐘儒抬眼看著陳科,一語道破了陳科的意圖。
“倒也不是什么好話,”陳科走近兩步,朝他笑了一下,“您跟她接觸的少,不太知道她一些情況,所以想跟您匯報匯報。”
“什么情況?”
“您知道她曾經把一連而二連的新兵全部秒殺的事吧?”
“知道,”鐘儒點了點頭,繼而擰眉,“那都是新兵,沒學過幾天的格斗。”
陳科沒直接答話,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來,攤開,放到鐘儒面前的書桌上,解釋道:“這個是她每天晨練的計劃。”
紙上印著一份表格,是墨上筠最新的晨練計劃,時間標注著15—0日,每一天都安排得詳細清楚。
是朗衍從她桌上發現,下午特地交給他的。
就是讓他找機會給鐘儒看一看,幫忙說上幾句好話。
哪個副連長,會給自己單獨安排這種訓練計劃啊?
更何況,她的傷剛好。
鐘儒掃了幾眼,心里有些驚訝,但面上沒表露出來,他敲了敲桌子,“你想說明什么?”
“二連的所有訓練計劃,都是她安排好,然后由朗連長審核的。”
“所以?”
“營長,你也看過她的成績吧?”
一直沒說到重點上,鐘儒眉頭皺得更緊,“看過。”
“她的履歷告訴你,她不一般吧?”
“那又怎么樣?”鐘儒沉聲道,“履歷不能代表一切!也不能抹除她這次的失誤!”
“如果是您,整個連隊請愿想要恢復攀巖訓練,您會拒絕嗎?”陳科問。
鐘儒停頓了下,“她知道有危險,就更不能答應。”
“那這個過錯,也不能讓她一個人承擔。”陳科神色沉了幾分,愈發正經嚴肅起來,“您被外界那些論影響了,所以我得幫她說說,她在一連受歡迎,您知道吧,三連被她的計劃全滅,范連長卻擔心她被你罵,特地找我一起來。營長,如果她這個人真的有問題,一連和三連是不可能對她好的。”
鐘儒點了下頭,“我不否認她的為人。”
“您是覺得不公平,能理解,二連出個優秀的狙擊手不容易,您也是為了顧榮著想。”陳科微頓,繼而話鋒一轉,“不過,你這次是真的偏心了,太偏了,剛來二連的時候,墨上筠的各項科目成績都是碾壓二連的,一次潛伏訓練,我的兩個狙擊手見識過她的槍法,出神入化,我問過他們倆,他們一口咬定在槍法上比不過她。您可憐顧榮訓練艱苦,但您想想,墨上筠這么強的能力,不落后于男兵,她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練就的嗎?”
哪能不費吹灰之力?
那張高強度的晨練計劃表,就能證明一切。
鐘儒沉默了。
是,他的心思全都在顧榮身上,所以墨上筠就成了發泄對象。
但,不可否認,陳科說的也沒錯。
墨上筠看著細皮嫩肉的,但那些真實存在的成績,就代表她背地里一定下過功夫。
“還有個事兒,”陳科看了陷入沉思的鐘儒一眼,道,“范連長有戰友在他們學校工作,前段時間跟墨上筠的導師聊天,聊到了墨上筠,他的導師很肯定的說,墨上筠的各項能力都有所保留。”
“營長,我們這個二連的副連長,真的沒有那么簡單。”
“說真的,有她這樣的能力,就算沒有背景和履歷,在新兵連待三個月,各個連隊也是搶著要吧?”
鐘儒啞口無。
有關墨上筠的真正實力,他還真沒怎么關注過。
按照陳科的分析,就算墨上筠只是一個普通的兵,怕也是源源不斷的資源往她那邊送。
但——
鐘儒皺著眉,“不管她能力怎么樣,就剛剛,她的認錯態度不好,這點就不行!”
陳科有些無奈。
她最開始可是一句反抗都沒有,誰叫他們這位營長一時頭腦發熱、偏了心呢?
剛還在門外跟范漢毅說,如果是他,絕對不會跟鐘儒講道理,直接拍桌了。
看看誰拍的桌子更響!
人家再強悍,也就一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你這么針對人家,算是怎么回事兒啊?
可面上,陳科還是附和道:“是是是,她態度不行,該罰的還是要罰!”
鐘儒一琢磨,爽快道,“我認錯。”
陳科笑了。
“按照你的了解,她不會有什么想法吧?”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陳科搖頭。
只是跟墨上筠接觸的比較多而已,但沒有真正的了解墨上筠。
或者說,墨上筠這人年紀輕輕的,可一般人還真摸不透。
“嗯,有機會找她好好談談,”鐘儒平靜下來,思忖道,“但懲罰,不能輕,還得趁著這件事做做樣子,把論壓一壓。”
“……行。”
陳科倒是無所謂。
反正不是他們連的副連長……
哼,誰叫她嫌棄他們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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