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當格斗教官的事。”
閻天邢漫不經心地說著。
“格斗教官?”
墨上筠愣了一下。
說是女兵教官,但說的是管理好女兵,而非當教學員某一項的教官。
格斗教官這事,也一直沒人跟她說。
聽消息,應該是由澎于秋來當的才是。
閻天邢來到辦公桌前,將一張辦公椅拖出來,再偏頭見到坐在沙發上不動的墨上筠,頗為好笑地挑眉。
“過來。”
閻天邢催促著,卻沒半點真正催促的意思,眼底夾雜著淺淺笑意。
于是,墨上筠站起身,朝這邊走來,坐下。
閻天邢走至辦公桌對面,同樣坐了下來。
在辦公座椅上轉了一圈,墨上筠定住,面朝閻天邢,神色漸漸嚴肅起來,“說說吧,怎么回事兒?”
“你不是對格斗很有想法嗎?”閻天邢似笑非笑。
墨上筠頓了頓,想起上午看電影時,特地讓閻天邢看司笙打戲的事。
她是想提議,在格斗訓練里,適當地加一點武術基礎,應該會有更好的效果。
“我只是說個想法。”墨上筠斟酌著道。
“澎于秋不會武術,”閻天邢慢條斯理,“你比澎于秋厲害。”
光是這兩點理由,就足夠讓澎于秋把‘格斗教官’的位置讓給墨上筠。
微微凝眉,墨上筠問:“澎于秋同意嗎?”
“同意。”
在此之前,閻天邢已經跟澎于秋談妥。
“那好。”
墨上筠點了點頭。
她不樂意來四月集訓,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是過來打雜的。
帶女兵,其實沒做什么實事,監督她們、管理她們、開導她們。
生活上防止她們有什么心理問題,及時發現及時控制;訓練上監督她們的考核成績,然后對成績進行整合,再匯報上去。
這跟在二連比,瑣碎事要多很多,但工作的本質卻相差無幾。
相較于這個,墨上筠更喜歡安排自己的訓練、試探自己的極限。
她個人潛在的未知,要比這些學員有趣得多。
只是有導師積極推薦,為了她的前途著想,墨上筠才會答應。
畢竟時間不長,也就三個月罷了。
如今閻天邢讓她做格斗教官,也就證明她確實可以做點事,安排一下具體可行訓練計劃,以至于沒有那么無聊。
墨上筠自然會答應。
“這是澎于秋暫定的訓練計劃。”閻天邢將一張打印好的表格推到墨上筠面前,繼而補充道,“他想知道你對這計劃的看法。”
聞聲,墨上筠狐疑地接過。
手里拿著支簽字筆,墨上筠一邊讓其在手指間靈活地轉悠著,一邊低頭看著表格上的訓練內容。
片刻后,看完,墨上筠輕輕蹙眉,有些勉強道:“中規中矩。”
閻天邢一直有意無意地觀察著她的小表情。
看到滿意的地方,眉頭會舒展,看到不滿意的地方,眉頭會皺起。
分明不滿意的點居多,卻勉強的說著‘中規中矩’,算是給足了澎于秋的面子。
不由得失笑。
但,也沒有戳破她。
將表格放下來,墨上筠手指玩轉的筆一停,隨后用筆點了點表格。
“你沒對他提意見?”
話語行間,對閻天邢的態度充滿了質疑。
“我不插手。”閻天邢直道。
“你倒是心寬。”
墨上筠眉頭微微一抽。
抬眼看她,閻天邢道:“他們需要自己發現問題。”
墨上筠將澎于秋等人放到跟自己相等的位置。
但是,對閻天邢來說,澎于秋、蕭初云、牧程都是他的兵,而他不僅是要訓練參加四月考核的學員,還需從各個角度來訓練他的兵。
墨上筠另當別論。
至于季若楠和段子慕,雖不是他的兵,但都是經過西蘭軍區批準的,帶兵實力通過,只要他們遞交的方案質量過關,就算并沒有達到閻天邢的標準,閻天邢也不會對他們提意見。
以對自己人的要求,來對待他人,只會平添困擾。
“你是這么帶兵的?”墨上筠頗有興致地揚眉。
閻天邢輕笑,沒有解釋。
在帶兵這方面,暫時跟墨上筠沒有共同語。
常規部隊跟特種部隊,始終存在一定的差距,而帶兵的手段也是全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