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梁之瓊嫌棄地嘟囔道:“八卦。”
周圍很靜,靜到聽不見訓練場的聲音,也聽不到遠處的腳步聲、說話聲。以至于梁之瓊的兩個字,清清楚楚地落到墨上筠耳里。
“不說我走了。”
墨上筠聳肩說完,轉身就走。
梁之瓊一急,抬手拉住她的手臂,忙道:“行行行,我說我說。”
頓住腳步,墨上筠朝她一挑眉,“趕緊的。”
……艸!
搞得自己求著她聽似的!
梁之瓊郁悶得磨牙。
不過——
現在心煩意亂的,確實不怎么好受,有墨上筠在一旁膈應幾句,雖然不爽吧,但總不會胡思亂想。
于是,梁之瓊選擇了“委曲求全”。
“自從考核回去后,澎于秋這混蛋就不怎么搭理我,我來集訓營這么久,也沒有見到他主動來找我一次。晚上訓練沒見到他,我想來想去,就打算來找他,結果……”說到這兒,梁之瓊咬了咬唇,“結果這混蛋竟然在跟別人打電話,鬼鬼祟祟的,媽的我湊過去一聽,還是一女的。挺年輕的那種!絕對不是他媽!”
“尤其是,你知道嗎,”梁之瓊說著說著,火氣就冒了出來,“他語氣特別溫柔,跟我打電話的時候,絕對不是這種口吻!就是——就是上次烤紅薯的時候,閻教官對你的語氣一個樣!”
梁之瓊越說越氣,氣到臉都發紅了,簡直恨不得沖回去再跟澎于秋干上一架。
冷不丁提到“閻教官”,墨上筠愣了一下,才想到“烤紅薯的時候”指的是哪件事。
大概,是三月考核那會兒,梁之瓊拒絕吃全蛇宴,跑她那兒去蹭烤紅薯那次吧。
回過神來,墨上筠問:“你追了他多久了?”
想了想,梁之瓊在心里默默計算著,最后道:“高三開始追,五六年吧。”
墨上筠樂了,“追了這么久的,他都沒同意,你還不放棄?”
“這……”梁之瓊被噎了下,臉色倏地一紅,支吾地反駁,“這跟我剛說的事有什么關系?”
“有你沒權利阻止他跟其他人交往的關系。”墨上筠涼聲道。
梁之瓊眉頭倒豎,暴脾氣又蹭的上來了,“你也覺得他勾搭上別的女人了?”
“我沒這么說。”墨上筠聳肩。
梁之瓊氣憤道:“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
墨上筠嘴角一抽,抬手拍了下她的作訓帽,帽檐立即往下一掉,遮掩住梁之瓊大半張臉。
“你干嘛啊。”
梁之瓊將帽子晚上一推,暴躁地瞪著墨上筠。
“去洗把臉。”
墨上筠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水龍頭。
“為什么?”梁之瓊一臉莫名其妙。
“冷靜一下。”墨上筠挑眉。
“……”
梁之瓊杵在原地,沒有動。
“這是命令。”墨上筠聲音沉了下來,語氣里充斥著威脅。
“艸!”
梁之瓊罵了一聲,雖然內心惱火不已,但還是屈辱于墨上筠的淫威,老老實實去了一旁的水龍頭旁,把帽子一摘,開始洗臉。
那是一排的水龍頭,下面有個池子,供戰士們平時使用。
梁之瓊的帽子放到手邊另一個水龍頭上面,捧起一把水就往臉上潑,幾回后,直接把頭伸到水龍頭下方,微涼的水柱沖在頭頂,將干了不少的頭發澆得濕淋淋的。
墨上筠站在一旁,擰眉看著。
水花四濺,淋濕了頭發,濺濕了衣襟,衣袖被水柱打濕。
好一會兒,將渾身淋濕近半的梁之瓊,才關了水龍頭,隨意抹了把臉就站起身,然后轉過身面向墨上筠。
路邊燈光昏暗,梁之瓊半個身子站在樹的陰影里,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脖頸上,沒有擦,水迅速沿著頭發落到衣服上,精致漂亮的臉蛋在光與影中交錯顯現,整個人此刻顯得狼狽不堪。
收斂了所有張揚和驕傲,她就那么站在龍頭旁,安安靜靜的,存在感歸零。
“好了。”
梁之瓊啞著聲音朝墨上筠道。
先前閃亮的眼睛,此刻也多出些許黯淡。
墨上筠走過去,卻從她身邊走過,一直來到水龍頭旁邊,將掛在上面的帽子取下來,隨后轉身來到梁之瓊身邊。
手一抬,將其戴在梁之瓊滿是水的頭發上。
梁之瓊微微偏過頭,那一瞬,眼神憂傷而悲涼,她低低地問,“墨上筠,他是不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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