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寧仙兒哭訴道:“本宮也不知啊……”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寧仙兒拉住慕容璟的手,渾身顫栗如篩糠。
“璟兒,慕容復跟麗妃那個小賤人通奸,后宮的太妃們都看到了!一定是慕容復,是他要殺人滅口!房子塌了,后宮著火了,先帝發怒了!”
寧仙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說話顛三倒四。
慕容璟只能耐著性子雙手扶著寧仙兒的肩膀,聲音盡量放平緩:“母妃你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寧仙兒旁邊的女子露出臉,對慕容璟福了一禮,哭訴道:“王爺,娘娘她被四皇子下了藥,只怕命不久矣……”
“蔡嬤嬤,你也被流放了?”
蔡嬤嬤一邊抹眼淚,一邊對慕容璟說:“那日寧壽宮大火,壽康宮的太妃們趕去救火,便看到麗太妃和新帝一起從火里跑出來……二人都衣衫不整……”
慕容璟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慕容復賊膽包天,居然和父皇的嬪妃做出如此齷齪之事?”
看來那個什么所謂“天書”說的都是真的!
“母妃中毒又是怎么回事?是因為撞破奸情,所以慕容復要殺人滅口嗎?”
蔡嬤嬤哭著搖頭:“那一夜先帝震怒,天降大火,后宮一夜之間變成一片廢墟。新帝給娘娘下毒,卻是更早之前……”
寧仙兒忽然捂著頭痛苦地倒在慕容璟懷里:“好疼!我好疼!”
慕容璟抱著寧仙兒,看寧仙兒發病的樣子,他已經猜到了是后宮中的什么毒。
這種毒的解藥只有宮里才有,要想救寧仙兒,他必須讓人回宮偷藥。
可是他的人都還在百里之外,如今只能讓寧仙兒先忍著。
還好這種毒發作起來也就是疼一刻鐘,一刻鐘后,寧仙兒就慢慢平靜下來。
她的冷汗浸濕了衣衫,虛弱地靠在慕容璟懷里,小聲說:“兒子,我好餓……”
蔡嬤嬤哭訴道:“自從前日撞破新帝的丑事,壽康宮的太妃們就都斷了吃食。
奴婢和娘娘在宮里餓了一天,晚上迷迷糊糊地斷了意識,再回過神,便是在這里了……”
慕容璟咬牙切齒地咒罵:“慕容復!待本王殺回京城,定要將今日之恥百倍加之于你!”
扶著母親坐好,慕容璟走到隊伍前面,找到押運官,晃了晃手上的扳指。
“本王這枚玉扳指是先帝所賜,跟你換一路上的精米細面。”
押運官貪婪地看了一眼玉扳指,卻并不動容,反而譏笑道:“你當你還是王爺吶?流放什么物價,那得是我們說了算,你,說了不算!
從京城到寧古塔,少說也要走上兩個月。兩個月的精米細面就只用這么個小玩意兒來換?想什么呢你!”
旁邊的衙差跟著起哄說:“就這破玩意兒,最多能換四個包子和一碗肉。”
押運官猥瑣的目光在慕容璟身上打量了幾個來回,用施舍的口吻說:“看在你皮相不錯的份兒上,本官再給你加個雞腿兒,不過嘛,晚上你得來給老子鋪床哈哈哈哈……”
這些押運官根本不拿慕容璟當回事兒,反正他們已經接到消息,新帝要殺慕容璟,他在流放的隊伍里絕對熬不過三天。
天譴什么的,這些底層的官員根本不在乎。
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指的是上面的大人物。無論誰坐那個位置,都不影響他們繼續當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