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然嘆了口氣,沒有水泥,就沒有水泥路面。
沒有水泥路面,他就不能開著他的蘇柒拉媳婦去兜風。
不能拉著媳婦去兜風,他就不能跟同僚們顯擺自己的優越性!
洛景然伸出右手食指點著洛青川,正要說教幾句,就見何睦風風火火地跑過來。
“老爺,洛大人,可……可找到你們了!”
溫良恭神色一凜:“出什么事了?”
……
溫良恭本來是想讓何睦去盯著阮太傅,看他能等多久。
傳旨官只能騎馬,不能坐轎。
眼看著日頭就要升起來了,阮太傅必然受不了這風吹日曬的辛苦,說不定不到午時就走了。
倘若阮太傅真能等到午時,那溫良恭還有后手。
他吩咐何睦,今兒個火頭軍給護城軍做麻辣香鍋,如果阮太傅他們能咬牙堅持不走,那就讓將士們站在城門樓子上吃麻辣香鍋,饞死這幫尸位素餐的狗官。
但現在還沒到午飯時間,何睦就急成這樣,顯然是阮太傅動用了什么手段。
何睦的臉色很難看,聲音還有幾分憤憤不平。
“阮太傅實在卑鄙,他居然還帶了人質!”
溫良恭反而松了口氣:“我光棍一根,爹娘都在冀州城里,老家的親戚們離盛京幾千里地,他能拿誰要挾我?”
洛景然也說:“我們全家都被流放了,慕容復能拿誰拿捏我?”
太后和皇后都薨逝了,后宮其他幾位太妃據說能跑的也都跑了,跑不了的,也是被家族放棄的棄子。
反正這些棄子里沒有洛家或溫家的親戚,阮太傅還能拿什么人質來拿捏他們?
何睦的臉色更加難看:“阮太傅他……他帶著三皇子一起來的!”
洛景然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大皇子死后,三皇子其實是最適合繼位的人選。
雖然三皇子不如大皇子那么善于治國,但他關懷百姓,平易近人,時常親自去民間考察百姓的生活,體會民生疾苦。
也正因如此,先帝才會留下遺詔,將皇位傳給三皇子慕容贏。
雖然這份遺詔已經被慕容復篡改,但真正的遺詔就在洛雪瑤手里,洛景然是知道真相的。
洛景然可以面不改色囚禁慕容璟,可以舉起起義,推翻慕容復,但他卻無法說服自己,忽視慕容贏。
溫良恭也是同樣的想法。
二人對視一眼,當即趕往南門,登上城樓往下看。
城樓下,阮太傅騎著一匹不太精神的老馬,身邊還站了幾十名禁衛軍。
只不過禁衛軍既沒有穿盔甲,也沒有拿武器,更沒有騎馬,僅能從官服上看得出是朝廷的禁衛軍。
在阮太傅身邊還有一輛簡陋的馬車,馬車旁邊立著一只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正是三皇子慕容贏。
慕容贏緩緩抬頭,視線與洛景然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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