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遙州城,更是天都塌了。
遙州城處于大盛朝商貿中心,向來繁華,可眼前的大街卻空無一人,各家各戶門窗緊閉,整座城都透著蕭條,街上堆滿了枯枝落葉,門可羅雀。
街上連燈都沒點,漆黑一片,簡直像座空城。
雖然她以前沒來過,但也知道這么大的城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她是翻城墻進來的,但她也看見看守城門的官兵多得離譜,全城戒嚴,似乎只準進不準出。
難道是已經發生什么事了?
余光一瞥,瞥見傅守安這個老熟人正在城門口同看守說著什么。展信佳怕被認出,急匆匆的扭頭就趕往了城北酒肆。
據做飯師傅說,孤折老人就住在這附近。
可附近這么多戶人家,她從哪開始找啊?
展信佳翻身上了屋頂一路沿著房瓦往前探索,借著夜色她輕巧在各個屋檐上跳躍,身輕如燕,快得只余一道殘影,散在風中。
這一路倒不是沒收獲。
她靠著聽墻角硬是聽到了幾分原委。
原來就在今日晌午的時候,最繁華的那條街上不知何時被人偷偷扔了一條死狗。
那狗已經高度腐爛生蛆,露出內臟與森森白骨,眼睛是異樣的油綠色,齜的牙上掛著血絲與渾濁混著白沫的涎水,腥臭味令人作嘔。
原本還有蒼蠅繞著死狗飛舞,結果過了沒多久,那些蒼蠅竟全部一股腦的落在了地上,密密麻麻跟下雨似的,當場就不動了。
再后來,近距離觀察過那條狗的幾個路人發起了高燒,反胃干嘔,嘴里也開始冒沫子。
恰是這時候城外來了輛馬車,上邊的大人物吩咐將死狗的尸體即刻用搗成泥的藥草包裹得嚴嚴實實即刻拖去城外焚燒,而那幾個發燒的病人也被統一安置進了郡守府進行隔離。
晚間,郡守就派人沿街敲鑼下達禁嚴令,家家戶戶都不許再外出。
展信佳懊惱的一拍腦門。
確實啊,人婪疆只說了瘟疫十五日后正式爆發,又沒說十五日后才開始。
最歹毒的是只要小沈大人主動一踏進這個局,哪怕有沒有感染瘟疫他都無法再全身而退。
若患上瘟疫,小沈大人病死。若沒患上瘟疫,這么大規模的瘟疫要是沒控制住首先被追責的也肯定是他,更別提百姓動亂,到時候有心人混在人群里一挑撥,光是這些人心惶惶的百姓也不會讓小沈大人活著平安離開遙州城。
他們不會管什么他是特意來救他們的,他們只會相信是他帶來了瘟疫。
溝槽的婪疆,拿人命當螻蟻,拿整座城的百姓當棋子。這邪教不就是純純的為了報復社會,他們的目標到底是什么啊?
要動腦子的事展信佳都不太行,她想得頭疼也氣得頭疼。
正打算夜探郡守府看看情況再說,可剛一到郡守府,她就聽見里面傳來驚懼的尖叫聲。
緊接著好幾個官差連滾帶爬幾乎是手腳并用的從后院逃了出來,個個面色灰青,眼睛瞪大,五官扭曲的臉上寫滿是崩潰的恐懼。
“大人!大人不好了!下午死的那幾人詐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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