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信佳:“都走開啊!!”
摸摸自己被捏紅的臉,展信佳怒斥這群游手好閑且一個個看上去都不太聰明的人。
“不去辦正事,你們圍在我這里干嘛?!”
坐在角落里喝酒的雁回時冷笑一聲,“我跟阿月身上哪有正事能比你要緊。”
一旁的雁羽遙表情吊兒郎當的抖著二郎腿,這副地痞流氓的氣質襯著他那一身清冷佛子的袈裟就讓人感覺很難繃,像是被奪舍了一樣。
“比起這個,你先想好怎么跟你的那群朋友們解釋吧。我可聽說你一堂堂將軍府千金大小姐假扮成失憶孤女混進了文官的府邸,心懷不軌,嘖嘖……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世風日下啊。”
“就是啊義母!!你早說你這么牛逼我干嘛還執著于沉迷什么破男人,我當場就跪下認賊作母求你不要丟下我了。”
破男人·雁羽遙:“?”
雁羽遙:“是誰纏了貧僧一路死都不松手,喂喂喂,這位施主,能不能注意一下嘴臉?”
倆菜雞開始激情互噴。
雖然隱隱也能猜到雁家笨蛋兄妹一出場自己的身份肯定就藏不住了,但真到了這一刻,展信佳心底還是有些忐忑心虛。
心虛的是哪怕她從頭至尾沒有什么惡意,但失憶什么的的確是一個謊。
而忐忑,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害怕小沈大人會不會很生氣。
生氣到他再也沒有露面。
攥緊了被褥,展信佳大聲理直氣壯的開口,不知是在解釋還是想說服自己。
“也…不完全是謊,隨便你們怎么去打聽,反正那天我家的確被抄了啊!我本來就是被抄家流落在外的孤女啊,況且,生病之后會忘掉一些事不是很正常嗎……”
察覺出她并不平靜的心緒,雁回時放下酒壺走到她身側,神情難得的正經。
像是小時候她去取纏在從梨樹上的風箏摔下來嚎啕大哭時那樣,那時焦急無措的小雁回時只能抱著懷里的小妹妹一遍遍輕哄。
而現在,已經學會掩蓋情緒的他試探性的將手落在她頭頂,胡亂的摸了摸,又如同被灼燙到一般飛快的縮回了手。
哪怕晚一秒,他都怕自己不舍得離開。
目光故作隨意的望向別處,雁回時眼睫低斂,語氣漫不經心,聲音卻異常的正經溫柔。
“好了,你當我跟阿月是空氣呢,只要我們還在這,你就不需要給任何人交待。”
他始終覺得妹寶就應該永遠都恣意囂張,誰也不敢惹她,誰也不敢欺負她,哪怕闖下天大的禍還有人心甘情愿追在后面等著給她兜底呢。
至少,她不要露出這樣不安的神情。
展信佳噎了噎。
在知道雁回時對她的親情變質之后她一直心里有點別扭,若說疏遠吧,可是在她牙都沒長一顆只能在地上亂爬的年紀里雁回時就已經帶著她一起玩了,真真切切十六年。
所以她才說是親情,是不摻雜質的兄弟情。
至少說為什么不是兄妹情…從記事起,展信佳就一直都能感覺到雁回時對自己與對雁西月是不同的。
她以前也一直很奇怪,直到現在,她才明白。
這對她來說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既無法接受這小子親情的保質期這么短,又做不到遠離一個從她還在襁褓里就開始抱她的哥哥。
她很確定自己喜歡小沈大人。
她也很確定笨蛋兄妹都知道這件事。
盡管再怎么難以開口,她之后還是想想辦法跟雁回時說清楚了,他最多傷心欲絕跑去酒樓里“快哉快哉”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現在在她心里排最前面的重要問題是。
小沈大人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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