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太子殿下又聊了什么,
跟他聊得開心嗎,
比跟我一起時還開心嗎
有多開心呢,開心到讓阿紙忘了時間…”
說到這,他話語停頓片刻。
額前垂落的幾縷碎發半遮住他的眼,他眸光愈沉,嘴角笑意也愈深,貼著耳廓傳來的聲音像是濡濕的蛇信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阿紙是好孩子,所以全部都會乖乖說出來的對嗎,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展信佳:“……”
完了。
她都忘了小沈大人精神不健全,這位壓根不是醋缸,是個隨時會被引爆的火藥桶。
還是那句話,畸形的感情固然精彩,但是健康的戀愛更讓人向往啊!!
心底涼得透透的,此刻她唯唯諾諾的低著腦袋,支支吾吾,絲毫不敢隨便開口,生怕哪句話再刺激到他。
絞盡腦汁的思考著,她嘗試示弱裝傻。
主動伸手握住他貼在自己臉側的冰冷手指,牽引著那只手撫上自己脆弱纖細的脖頸,小姑娘仰起臉,面上揚起清甜若春雨中梨花的笑。
眼眸澄澈,天真爛漫。
“唔…小沈大人的手好冷呀,是著涼了嗎。”
正常情況下小沈大人是很好哄的,只要她稍微服軟,他便會搶先一步妥協投降。
但顯然現在不是正常情況——
因為青年不但沒有收回手,反而在她錯愕的目光中順勢將修長食指與中指并攏探進了她柔軟唇瓣里,撬開她的齒,讓她沒辦法合上嘴。
他慵懶斂目,眼睫在眼瞼下投落淡淡陰翳,散漫的以指尖撫摸著她左側微尖的那顆虎牙。
語氣亦漫不經心。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在意究竟怎樣靈巧的牙齒才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那么多傷人的謊話…”
說到這,他定定垂眸。
青年冷著臉,下顎高昂,陰晴不定的蒼白面容斂著威懾慍怒,不愉的厲聲警告她。
“嘖,口水全滴在我手上了,臟兮兮的,不打算道歉嗎?”
“……”
此刻展信佳總算明白了那句話。
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啊!
被他手指堵著舌頭根本說不出話的展信佳快要崩潰,她眼角生理性泛著棠紅,下顎酸得發麻,極力的將不斷分泌的唾液往下咽。
但壓著她尖牙的手指似乎沒有收手的意味,就像是以往閑暇時把玩著茶瓷那般愛不釋手。
在她開始生氣掙扎之前,青年終于收斂,面無表情的利落抽出手。
從袖中取出手帕將被她口中沾得濕漉漉的手指一絲不茍的一根一根擦拭干凈,而后那張手帕又被他整齊疊好重新收回了衣袖中。
最后,他俯身,拇指拭去她唇畔水漬。
再次微笑,仍是平日衣冠楚楚的文弱書生模樣,再溫潤無害不過了。
“回家之后與我好好談談,好嗎。”
展信佳背脊一顫,下意識的往后踉蹌倒退了半步,干巴巴笑著,無聲拒絕。
這要是跟他回去還能有好果子吃?!
咳嗽幾聲驅散口腔里的異樣感,她嘗試跟他講道理,嘗試說服讓他自己先冷靜幾天。
“咳咳,我…突然有點想爹娘了,小沈大人,我可以回將軍府住幾天嗎,積德就暫時拜托你照顧了,啊哈哈…今天也挺晚了,那我先走——”
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她就被青年強行扼住了手腕。
沒有拒絕的余地,他牽著她往前走,一不發,選擇性的忽略無視了她剛才說的所有話。
展信佳越掙扎,他指節扣得越緊越深,近乎硌得她腕骨生疼。
她終于乖巧不動了。
沈肅清垂眸,眸底空洞無光。
他想起廚房里的飯菜熱了又涼,涼了又熱,等的人依舊未歸,最后只能遺憾的倒掉。
好失望,好失望…
孤身站在燈下,那時他在想什么呢?
啊,好像是有點太縱容孩子了。
干脆換個方式管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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