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想到男娘居然還會傳染?
天命的報復真是無孔不入,他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幸運的是,雖然寧秋不知不覺中受到了次級污染,但好在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此時,白衣女人破天荒的沒有繼續折磨他,反而不住地擔心和安慰。
就像一件最心愛的玩具不小心破了、臟了之后,她必須先把這件玩具縫補和清洗一遍。
“乖,小秋,已經沒事了……”
白衣女人溫柔地撫摸著寧秋的額頭,眼神里透露著一絲心疼。
然而這時,寧秋的意識里正在經歷一場頭腦風暴。
“受到污染以后,她會幫我縫補……然后被折磨的時間就會大大縮短。”
“假如我以后再次受到污染,她應該也會像今天這樣。”
“那么,倘若我每天帶回一種污染,往后豈不是可以少遭不少罪?”
這個大膽又危險的想法一經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
以往寧秋避之不及的污染,現在卻成了他的護身符。
“我該上哪兒去找新的污染源呢?”
最唾手可得的污染源自然是他的新舍友楊鴻,可是男娘的殺傷力實在是過于恐怖,除非萬不得已,寧秋真的不想再和男娘有任何的瓜葛。
即使是次級的污染源,但誰又知道和男娘接觸過多,自身會不會發生什么不可逆的變化?
看著寧秋浮想聯翩的樣子,白衣女人微微蹙起了眉頭。
她的兒子正在想事情,可她卻無法讀懂寧秋腦子里的想法,只能通過一些微小的表情變化和身體動作來猜測。
作為精神世界里最頂級的存在之一,白衣女人吞噬了無數的精神體。
不管是人類也好,詭異也罷,在精神世界里,心聲便是語。
不存在什么回應不回應的,思考不中斷,回應就不會終止。
所以,只要白衣女人開口,沒有人類或者詭異能逃脫被扼殺的命運。
寧秋送給她的那個淡紫色人偶,要不是剛進來就封閉了大部分自我,這會兒也早就支離破碎了。
但是,有一個人除外。
她的兒子,寧秋的心聲,她聽不見。
于是,她逐漸煩躁,愈發不安,迫切地想知道寧秋心里的想法。
她一次又一次地用針扎入寧秋的身體,只期望能得到哪怕一次的回應。
可寧秋就是死撐著不出聲。
同時,她對那個黑色的女人也越來越妒忌。
憑什么那個女人說話就一定能回得到回應?
憑什么她的兒子一直叫另外一個女人媽媽?
他是我的,是我的!
心中越瘋狂,表情就越是溫柔,白衣女人眉頭緩緩舒展,玉手輕輕撫過寧秋的臉龐。
“還疼嗎?”
溫婉的聲音如同一道春風吹進了心中。
剛剛還在胡思亂想的寧秋突然愣神,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詞語。
“她問我疼不疼?”
“她居然問我疼不疼?”
忽的,寧秋的身體不明原因地開始虛實變幻,精神體和意識似是起了不可調和的沖突,整個人仿佛老舊電視機里的影像,閃閃爍爍。
一滴眼淚無聲無息地從寧秋的眼角爬出,順著臉頰蜿蜒下落。
那滿頭的青絲,不知何故就有一根變成了白發。
不過,僅僅一個眨眼的功夫,白發又變回了青絲。
這一細微的變化自然沒能逃過白衣女人的眼睛。
瞬間,無盡璀璨的白光在女人眼底閃過,片刻后又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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