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疏風本還想再說些什么,看到賀固川站到了院中,他反而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了。
他確實是沒看懂這兩人在做什么。
他剛安排好住處,還不知道如何安排人伺候,魯戒又從府外而來,說要跟著王爺貼身伺候。
他本就不知道如何安排,正好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
不過拾城的時候,他恐怕要親自去一趟了。
季桅本就不是閑得住的人,天剛暗下來,他就拉著謝鉞去城中逛青樓了。
“我們沒趕上,說是花魁剛點燈尋客。”
謝鉞點點頭,他之前還說要帶著傻大個來長見識,結果卻忘記了。
季桅走進金鑲樓,眼睛瞬間一亮:“哇,這柱子,樓梯,扶手,不會真的是金鑲的吧?”
謝鉞也是一愣,若不是知道這里是昌州,說是京城有人信啊。
“兩位公子想要玩點什么啊?”老鴇遠遠看到兩人。
謝鉞雖然穿的一般,但身上氣度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更別說季桅身上的料子昌州都沒見過,腰帶上的金絲浮云紋更是彰顯華貴。
季桅抬手給了一個金錠:“來你這能玩什么?當然什么都要最好的。”
老鴇看了一眼手中的金錠,立刻笑開了花:“爺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里全是最好的!”
“來人,領兩位公子去三樓浮華閣!”
謝鉞一開始還不明白樓里怎么還有閣,到了三樓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個樓中閣,兩層高,木雕鑲金,就算是季桅都看愣了神。
“你說皇上要是看到這個,鎮北王還有好果子吃嗎?”季桅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謝鉞笑著推開他的頭:“一間妓院,京中的愿意花錢,能修的比這還奢華,這也能賴到鎮北王的頭上?”
“也對哦,又不是他府里。”季桅仰頭一笑,走進了浮華閣中。
一行人上到二樓,坐到平臺之上,正好能看到一樓廳中全景,這時一隊歌舞伎魚貫而入,在一樓開始表演。
還有幾名姑娘,拾階而上,坐到了兩人身邊。
“雅,真的雅,爺喜歡,賞!”季桅開心的說道。
他的隨從明禮將一個匣子放上桌面,里面都是金豆子,不大,圓滾滾的甚是可愛。
邊上的姑娘們哪里見過這樣賞的,全都直了眼,立刻撲到季桅身邊。
謝鉞往邊上讓了讓,吃花酒,他在京中也是來者不拒,但一般只吃酒,花他是半點也不敢惹。
賀固川看到那匣金豆子,眼睛暗了下,在看到謝鉞閃躲的姿勢,湊到他的身邊:“小公子這是被比下去了?”
謝鉞縮了縮身子,小聲說道:“你不懂……”
四年前,他隨軍出征,回京后,這樣的宴請自然不在少數,但他娘管的緊,他壓根不敢在府外過夜。
而且他最喜之事就是練槍,他當年年歲還小,若是酒色都沾,定然會有影響,這也是他一直恪守的原因。
更別說,那年京中出了一件大事,戶部侍郎家的公子,在京中都算有名的讀書人,就去過一次,卻染了不干凈的病,沒多久就死在了家里。
這件事當年鬧得可大了,查出來那染病的女子是受人指使,就對著他去的。
自那以后,京中勛貴子弟,就算還會去青樓飲酒,留宿的都少了。
不過事情過去的久了,忘得也差不多了,該玩的還是繼續玩。
這處是鎮北王轄下,更是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