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固川走進暖閣,聞到酒味的時候就已經皺起了眉頭,更別說他看到暖榻上睡在一起的兩人了。
“他身子還沒好全,怎么就會讓他飲酒?”他扭頭質問謝鑲。
“謝鉞又不是小孩子,這種事情,還需我管?”謝鑲頭都沒抬。
賀固川不想和他多說,他走過去,一把推開季桅,將謝鉞的頭輕輕放在枕頭上,又幫他蓋了被子,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才退開。
“合陽縣君的事情,需要我們做什么嗎?”謝鑲看著他收拾好,才開口問道。
賀固川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你覺得皇上讓你來北方,是想做什么?”
謝鑲說道:“我領的口諭就是談婚事,旁的與我不相干,但遇見了可管,也可不管。”
賀固川回神看了一眼謝鉞:“很多事,我不希望他牽扯進來,如果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我自然護得住他,可皇上一紙婚約,很多事便身不由己了。”
謝鑲聽到這話,也轉頭看了一眼謝鉞,十分不解地問道:“萍水相逢,他是男子,你也會喜歡?”
賀固川被問的一愣,是啊,他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覺得謝鉞特殊的呢?
“我以為你是知道他是你媳婦,才對他另眼相看的。”謝鑲說道。
“你的弟弟不值得別人喜歡嗎?”賀固川反問道。
謝鑲一愣,這句話曾經也有人對他說過。
“喜歡你是很奇怪的事情嗎?你不值得別人喜歡嗎?”
謝鑲疑惑的看著賀固川,他不懂,同性之間多為欣賞之意,為何會有喜愛之情呢?
他扭頭看了一眼睡在榻上的謝鉞,搖搖頭:“他這樣的性子,可能和男子更為相配,但……
王爺,你能這樣喜愛他多久?
男女之間,還有年華逝去的相看兩厭,更別說男子之間了。”
“謝世子,這是想要本王給一個承諾?”賀固川問道。
謝鑲一愣,隨即搖頭:“承諾向來都沒什么用處,我不需要,王爺也不用給,剛才那一問,只是好奇罷了。”
“車隊明天就能到。”賀固川話鋒一轉:“按說京城的回函也快到了。”
他起身說道:“這次已經準備了禮單,會隨著車隊一起回京。”
“聘禮?”謝鑲問道。
“自然不是,你們千里迢迢而來,本王讓你們空手而歸?”賀固川說完之后,便起身離開了。
謝鑲看著還在睡得謝鉞微微皺眉。
一上前幫他研墨:“世子是在擔心什么?”
“賀固川問的沒錯,皇上讓我來北面,到底是做什么的?那兵符自然不可能在皇后娘娘手上,所以整件事皇上定然知道。
而兵符在我這,他也定然知道,季相本可以將兵符取走,單獨派人送給季桅,又為何偏偏讓我來此?”謝鑲猶豫片刻繼續說道:
“讓人去查一下尹家。”
“是!”一點頭,也走了出去。
謝鉞聽著屋中無人之后,坐起身,抬手揉揉頭,他確實喝了不少,但他的酒量比季桅好了不少,怎么會像他一樣醉死過去。
“哥,縣君的事情,我們要管嗎?”謝鉞問道。
謝鑲皺眉說道:“當年那兩萬人,是從各處抽調的,所以有一些人是跟過爺爺和爹的,這些人現在在軍中的軍職只怕都不低了。”